尧逸呈扭着上半身回头,景随正定定枕着消防箱,嘴角挂着戏谑的笑。
“怎么样?”尧逸呈挪开自己,撑起来去看他的后脑勺。
“嘶……”
他只是轻碰了下,就引起景随一阵刺痛。
尧逸呈收回手:“自己去医院,现在就去。”
景随坐起来,转转脑袋,没答应。
尧逸呈:“你伤的是头,很危险。我叫保镖过来。”
他拿出电话,正要拨通,景随突然,架着胳膊扶着腰,一把将捞他了起来。
“那你也不能就躺在这吧?”景随把他放回轮椅,靠住门框摸了下脑袋,看看掌心,“没流血,应该没事。”
尧逸呈已经打通电话,没顺着他:“去检查。”
“行。”景随挨着门框坐下,不敢拿手碰就一直摇脑袋感受,想着没有零件在晃荡。
尧逸呈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他几秒,道:“过来我看看。”
景随于是挪过去靠着轮椅一侧,微垂下头,抬手给划地图:“这块儿。”
尧逸呈赶紧捉住他的手,另一边轻柔地拂开他的短发,借着楼道感应灯换着角度打量,几秒后道:“没血,看不太清楚,好像只有点肿。”
“那没事。”
景随抬头想坐起来,尧逸呈却忽然一手从后绕出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话。”
“唔。”景随很无所谓地应声,等了等,侧头靠上耳边的手臂,然后不动了。
尧逸呈盯着眼前的后脑勺,胳膊暗自用力手却放松,让景随靠得更舒服,一边观察伤处,总感觉等会儿不知从哪会突然开始飙血。
保镖行动飞速,不到十分就跑上了楼,专业素质让他喘息的没那么狼狈。
“你带他去医院看头,”尧逸呈示意,“他刚撞到后脑勺了,你跟着照顾,让医生仔细检查一下。”
“是。”
保镖伸手扶人,景随却自己起来了,抵着着额头好像有点晕,问尧逸呈:“你呢?”
“带他走。”尧逸呈没理他,这话是对保镖说的,“我后面来。”
保镖将景随拉进电梯,他却还扒着门,不放心道:“你怎么来?”
尧逸呈凝眸扫保镖一眼,景随立马被拖走,门关上时尧逸呈才又说:“有人送我,你别操心。”
尧逸呈看着电梯行至一楼,起身走到窗边,见景随上了车,保镖一脚油门把车开出,才感觉稍微满意了些。
回身看也不看凌乱的走廊,关上门,乘轮椅进电梯,自己到楼下等车。
景随头确实晕,也不想费劲思考,到了医院医生让怎样就怎样,拍CT的时候也趴的很乖。
然而出了CT室他就觉得自己好多了,看见尧逸呈等在门口还愉快地打了个招呼,尧逸呈松口气地回了个笑,陪他慢慢往诊室走。
景随感觉自己脑子清醒了,想起被他忽略的事情:“刚刚医生问了我几个问题,不是很必要,我觉得他只是想判断我有没有傻。”
“什么问题?”
“结婚没。”
“……你怎么说?”
“已婚。”景随插兜,“但他好像没信。”
“是,”尧逸呈不意外,“你看起来年纪不大。”
两人这会儿正走到诊室门口,景随停下脚步眯眼瞧他,尧逸呈不明所以,疑惑地回望。
景随没说话,忽然转身推开门缝往里看了看,然后,哗地一把拉开,擒住轮椅背将尧逸呈整个拖了进去,嘴里咧咧:“医生您看好了!看见这人没,他就是我……我。”
全场静默。
“我对象。”
医生是个老头,抬头看一眼尧逸呈,对景随呵呵笑:“是么?挺好啊。”
景随在对面坐下,下结论道:“我没说胡话。”
尧逸呈开着轮椅过来:“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老头走到诊疗床边,冲景随招手:“说实话,到刚才为止我没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景随:“???”
当然,老头只是跟他们开玩笑,叫景随过去是要包扎脑袋,他肿了得冷敷顺便消炎。
隔着层蓝色帘子,尧逸呈继续问:“他撞了后觉得头晕是怎么回事?”
景随感觉老头像在他头上做手工,慢慢悠悠说:“现在已经没症状了,只要脑子里头没事就不用担心,等CT出来再看看。”
老头业务熟练很快料理完,景随出来时借洗手池镜面照了照,正面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只有侧身能瞧见后脑鼓着个纱布包,里面冰冰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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