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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思索之事,归阳子已转向苏异问道:“你觉得如何。”

“弟子并无意见。”苏异淡淡道。

这时守诚进来说道:“师祖,陈员外闯上来了,再有一会便到天清殿了。”

归阳子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守诚见状又退了出去。

“苏异,‘假形之术’的修行,可有进展?”归阳子问道。

“略有小成。”苏异有些着急,却仍是耐心答道。

“能坚持时间几许?”

“若假等身之象,能坚持一个时辰。”

归阳子点头赞道:“不错,若是假‘蚁形’,该是也能撑上大半个时辰了。”

假形之术分作“等身”、“蚁形”、“巨象”,三种形态。顾名思义,“等身”便是与自身等大之形;“蚁形”是假细小之物;“巨象”则是假巨形之物。其中“等身”最易,“蚁形”与“巨象”各有难处。

说话间,外面已是远远传来了玉琪那尖细的声音道:“各位大人,天清殿乃是师祖清修之地,你们这样闯进去,未免有些不妥…”

旁边有人说道:“小道长,我们也不想与你为难,你便让开罢。”

此时归阳子仍不慌不忘道:“你且变作一只小猫看看…就如你那日所变化的一般。”

苏异想起当日在天清殿修习“假形之术”的情形,仍是历历在目。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玉瑾,但见归阳子没有说话,便也不再顾忌,缩身变作一团毛绒绒的白色玩意儿。

玉瑾看在眼里却是神色复杂,她本还在怀疑归阳子袒护苏异,却没想到他当真修了仙术,而且比起她的“囚魔牢”定是要高深得多。她顿时心里五味杂陈,有嫉妒,有不快,有所自省,更多的是疑惑,不知道苏异和师祖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到为师膝上来吧。”归阳子难得露出慈祥的微笑道。白猫听了立马串到了归阳子盘坐的膝间,蜷缩成一团。

不一会那陈宝来便闯进了天清殿。他软硬兼施,拉拢了一帮人前来助阵,气势汹汹,颇有“逼宫”之势。

“呵呵,上仙好闲情,还有兴致躲在这里逗猫。”陈宝来咄咄逼人道。

归阳子淡淡道:“苍生万物,皆有灵性,只要心存善念,哪怕是野猫走狗,我这天清殿任它来去又如何?”

陈宝来还道是归阳子讥讽自己不如野狗,正待发难,转念一想却是觉得自己有些对号入座了。自己已然得罪了上仙一回,若再试得寸进尺,即便他仗着人多,也是讨不到好处。毕竟那些人里,多数的人还只是帮理,肯一同前来全因陈才被伤。

陈宝来沉住气道:“上仙胸怀宽广,救济苦难,鄙人好生敬仰。方才全因爱子心切,出言不逊,还请上仙莫要见怪。”

“为人父母,可以理解。”归阳子点头道。

“既然上仙能够理解爱子受伤,为人父母的切肤之痛。那可否恳请上仙出面,将一名为苏异的小子给找出来,我陈某感激不尽。”

“不知陈施主如此急切地要找苏异,所为何事?”归阳子反问道。

陈宝来心下不快,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那小儿将犬子打成重伤,鄙人也不求发泄私愤,但求对簿公堂,还犬子一个公道!”

“孩子间玩闹,何至于上到公堂如此严重?陈施主爱子之心可以理解,然而令公子所做之事,乃是为君子所不为,陈施主必然不会一概不知。令公子在近城便是横行霸道,却也少有人敢找令公子对簿公堂,讨回公道。若陈施主真心为了令公子好,该当好好管教才是。此次之事,权当给令公子一个教训。至于苏异,本派必也不会轻饶他。陈施主你觉得如何?”

陈宝来咬牙切齿,却是无奈被抓住了痛脚。围观人群中已有人窃窃私语,讨论陈才苏异的是非。此时他再坚持要人,未免有死缠烂打之嫌了。

陈宝来心思百转千回,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既然上仙对苏异自有处置,那鄙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听说那小子可是身怀‘魔功’,贵派是否要将那小子制服,再交给衙门?否则要是落了个‘纵容妖魔’、‘举报不力’的罪名,对太鄢山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劳陈施主费心了。‘魔功’一事尚不知从何说起,一切或只是误会一场,尚未可知。但若查实苏异确有勾结魔道之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无须官府来人,本派自会将他就地诛杀。陈施主可满意?”

陈宝来见归阳子避重就轻,对“魔功”之事含糊其辞,但确实又将立场站的鲜明。这让他心恨难忍,却是无可奈何。那旁人也开始劝解他,上仙恩泽附近一带,对他们来说可算是至高的存在。如此一来他也是再无计可施,只得恨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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