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爹,没办法替他回答你这个问题。”苏异直言道。
没有安慰,也没有讥讽,他只希望月无双能坚强一些。
“我知道他的人一直都在跟着我,可无论是我在新月山落入险境,还是现在无端入狱,那个人都没有出现过。这说明什么?”月无双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然而苏异知道,越是如此,爆发起来便越是厉害。
“既然有他的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你,便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苏异只能劝解道。
“不,他只是为了看我笑话,在我不得不向他求助后再站出来嘲笑我。若是我一直不开口,他便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去。”
月无双已经有些魔怔了。
看来她也是个可怜人,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还有些恶劣,苏异心道。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只能以我的经验来回答你。为人父母,没有不疼爱子女的。你若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或许是因为你对你爹有什么误解。我对你家里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没有资格评头论足。但如果你愿意,等出去之后,我们可以再好好聊一聊。说不定到时你便能看得更通透一些。”
苏异想起了他娘亲对他的疼爱,推己及人,心想都是怀胎十月,怎会有食子的恶虎。
“真的吗?你愿意陪我聊?”月无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
苏异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又在装可怜,但见她欣喜的模样不像作假,先前又是哭得可怜,便不忍再戏耍她,点头道:“当然,我将你当成了朋友才愿意说这么多的。”
看来驹铃的话对他还是有些作用的。
“朋友吗…”月无双的眼眸不再空洞,回复了神采,稍微有了一点小妖女应有的模样。
“说说朝天阁吧,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苏异不愿她一直被糟心的家事所困扰,便刻意转移了话题。
月无双似乎心情好了很多,说到朝天阁时,竟有些雀跃起来,不屑道:“那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哦?他们做了什么?”苏异好奇道。直属天子的朝天阁,竟被她说成了烂泥。
“那些人,才问了没几个问题,就说时辰到了不当差,又问他们领头的要加奉钱。那领头的不乐意,却又压不住人,只能由得他们去了。走的时候,那些人还说要去城西逛逛青楼,喝喝花酒。你说北玥城都这样了,他们还净想着这些事,不是烂泥是什么?”月无双说到后面,竟是挥起了拳头,忿忿不平,似是对朝天阁这种拿着公家钱粮却不好好办事的做法很是不齿。
苏异也是无奈摇头,心道朝天阁的年轻一辈难道真的如此不堪?也不知道现在便下这样的定义,会不会太片面了些。
“他们领头的,可是个女孩?”苏异问道。
月无双忽然警惕地看着他,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怎么知道领头的是个女孩?莫非你对她有意思?”
苏异哭笑不得,却是忽然灵机一动,决定试探一下她,说道:“我认识她,和她还有些过节。”
月无双依旧狐疑道:“你和朝天阁的人能有什么过节?”
“我练了魔功,你说能不能有过节?”苏异阴恻恻道。
月无双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正了正衣襟,说道:“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就问你怕了没。”
“我…怕什么?”
“我和朝天阁作对,你不怕被我连累?”
“嘁。”月无双啐了一口,道,“朝天阁这种货色,我还不放在眼里。”
苏异对她已是有些了解了,自然知道她是在说大话,又道:“那你缩什么脖子?”
“我是怕你练功走火入魔,对我做起不轨之事来。”月无双抱着胸口说道。
“你放心,哪天我走火入魔,就算找只母猪泄火,也不会动你的。”
“你…滚!”月无双怒道。苏异情真意切的君子承诺,又被她当作了讥讽的话语。
“你当真不介意我练那些邪功?”苏异又问道。
“你先告诉我是什么邪功?”
“吞丹炼神,你听说过吗?”
月无双忽然变得严肃,正色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作为朋友,还是要劝你最好不要去碰那些东西。吞丹炼神我听过,天下三大邪功之一。虽然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既然能称得上是三大邪功,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练的功法,你未必能承受得起。”
“那要是我当真练了呢?”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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