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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生活很是平静,只是见不到颜庄。

太妃整日忙于政务,派了宫女和小内侍们陪伴她玩耍。

白月私下里对她道:“殿下瞧着越发好了,过段日子,说不定药都不用吃了,还是在宫里多留段时间为是。”

杨令虹对着镜子抹胭脂,闻言叹道:“好是好,可我想着回去。”

“殿下怕驸马一家再偷盗自己的东西吗?不用担心,犯人除了驸马,都关在东厂里了,驸马也受了圣上训斥,想必不敢再伸手。”

杨令虹摇摇头。

她想见颜庄。

白月问:“那殿下是想见一见厂臣吗?”

她不由怔住,回头看白月,对方正温柔地望着她。

“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虫,什么都晓得。”

白月笑道:“殿下和厂臣是朋友,奴婢知道,如今十几日未见了,自然想念。”

杨令虹放了胭脂盒子,叹了声。

“真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白月笑吟吟的:“奴婢早就替殿下问过小内侍了,厂臣如今在家侍疾,他家长辈病重了,忙得很,怕是没空见殿下,奴婢以为,殿下还是在宫里多住些日子吧。”

杨令虹对着镜子瞧了瞧,又抹了点胭脂,双颊画得发红:“他家长辈?不是经常住在太妃这儿吗?我竟没见到过他。”

“殿下要来,为了避嫌,他就搬出去了。”

杨令虹想着要不要给颜庄的长辈送些东西,想得脸红,好在胭脂浓重,没叫白月看出来。

她起身欲走,被白月一把拉住:“殿下,您胭脂擦浓了,红得猴屁/股一般。”

杨令虹故作高深:“你不懂。”

这样子,羞起来的话,不易被人察觉。

白月正在劝说她擦掉胭脂,杨令虹忽觉小腹发沉,腰也沉甸甸的,她的心也随着这沉,变得深重起来。

她要来月事了。她最惧怕的便是这个,疼痛难忍,甚至会昏晕过去。

上次经历月事的时候,是厂臣替她受了,而今两人已经换回,又该自己忍着了。

她不由想起二人互换的短短时日,那令她怀念的,身为男子的生活,手禁不住抓住了白月:“我要来月事了,这段日子吃的药顶不顶用?我还会疼吗?”

白月拉着她躺在床榻上,柔声抚慰:“殿下别怕,如今在宫里,奴婢给您请内太医院的女医来。”

她的心随着抚慰渐渐落下,阖了眼,小睡过去。

杨令虹醒来的时候,眼前变了一副样子。

满架书籍映入眼帘,面前一张书案,有个不认识的男子,正撑着脸颊,翻看着什么。

她惊了一瞬,随后平静下来。

睡前她在宫里,这世上没有比宫中更安全的地方。小睡一觉就换了屋子,除去她又和人换了身子外,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杨令虹仔细观察面前的男子。

年纪大了,头发有些花白,面容身形都很清瘦,一副病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俏。

不认识他,年纪大还没有胡须,不是天生如此,便是个宦官。

杨令虹低头看自己的手。

依旧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圆润,白里透粉,是只男人的手。

她心里松了口气,试图从这个不认识的人口中,试探出自己是个什么新身份。

她抬头往窗外望去。

窗子开着,外头几株桃树,花已经谢了,郁郁葱葱。

杨令虹心里有了底。

看来和别人互换也不是没有规律,至少无论颜庄,她,还是这个不明身份的人,都喜爱桃花树。

正想着,那不认识的人开了口:“颜庄,傻愣着干什么,你该去东厂了。”

颜庄。

颜庄!

杨令虹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又成了颜庄的喜意掺杂了些微恐慌,盘旋着绕在心头。

颜庄正在给长辈侍疾。

不用说,眼前这满面病容的人,必定是颜庄的长辈,太妃从前的盟友,在御马监任职的奉御王咏了。

她完全不了解这个人。

杨令虹掐了自己一把。

王奉御瞧着是在看书,实则眼尖得很,出言询问:“怎么了?”

杨令虹的脑子转得飞快。

已知颜庄边在东厂管事,边在家里侍疾,一边是自己比较熟悉的东厂事务,一边是不熟悉还得面对的王奉御,她感觉自己还得先过了王奉御这关,才能隐瞒身份。

杨令虹谨慎道:“我想先去宫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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