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爷道:“盛名之下,其实惶恐。老板们喜欢用绍兴师爷,绍兴师爷也不能毁掉自己的金字招牌,光就田亩师爷来说
,就分桑蚕、稻粮、六畜、禽鸟四大品类,一个合格的田亩师爷,必须四种帐都会做,且精通最少一种。而江左郡是桑
蚕之乡,桑蚕帐对于我们这些本地谋生的师爷来说,那是屠夫手里的牛耳刀,风水先生掌中的罗盘,居家旅行,杀人放
火必备啊。”
叶斐然:“噗”
脸上肉抽抽着,问:“这后面皮的一句师爷哪儿学的?”
“惭愧,是近日一个话本子上捡回来的街头话。倒是污了娘娘耳朵。”师爷头和腰越发低得厉害,恨不能腰弯成的丰收挂
果的果树。
不留神遇到了自己的书粉,叶斐然脸上笑眯眯地,很是和气亲切:“没有的事,就是听着觉得有趣,多问一句。先生莫
怪。既先生这么说,那就是一十三个州县里的师爷,都会关那桑蚕帐了?如果本宫猜得不错,这些师爷,约莫也都是先
生的同乡吧?”
师爷略略躬了躬身,拱了拱手,态度恭谨,眼底闪过的一抹自豪却没法逃过叶斐然神色:“惭愧。正是。”
叶斐然道:“既然如此,同乡同行,同气连枝,先生可有办法告知诸位师爷,来算这个桑蚕帐?在我的集中授课传艺结
束之前汇总给我就行。至于好处,自是不会少。”
文彬听见了,就对那师爷说:“江先生,这是极难得露脸机会,得辛苦你啊!”
江师爷连连答应,“不敢,不敢,卑职荣幸!”
于是各自分头奔忙,叶斐然回到后堂去,才发现月事来了。张大娘和琥珀早就候着,一看到她被染红了的裙子,一块儿
盲棋拉柴,一个给她捏肩捶腰,一个给她端茶送水。叶斐然抱着炒热的盐包,脸色苍白嗷嗷叫:“好疼疼死我了
”
“真是造孽哟,谁会想到,生了俩娃之后竟然还会月事疼。夫人,要不然这两天好好躺着吧,别忙过了头了。”张大娘心
疼得不得了,劝说着叶斐然打退堂鼓。
叶斐然动摇了,说:“让我去躺躺。”
一躺下来,不觉睡着了,醒来天黑,裤子里面湿滑滑的,“日了,量贼拉大”
不得已,叶斐然歇了三天,把大姨妈伺候得舒舒服服平平安安走了之后,才重新打叠精神来。那会儿,22个织造局的织
造带着各自旗下得意的纺娘们已到了文县了。
短短数日功夫,文县里热闹许多,不但各个客栈、会馆房间住满,捎带着酒楼食肆,绣房脂粉等等也兴旺起来。除了每
日多出十几起口角纷争要调和,给百姓们添不少热闹之外,也没什么了。文彬嘴角笑模样就没消失过,因为城中百业兴
旺啊文县里,可算是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兴旺了。
可喜这段日子天气和暖,黄道吉日,叶斐然穿戴整齐,率领焦氏等,并各众织造、纺娘,一起祭拜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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