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打车去到布碌仑,一连坐了两次摩天轮,在歌曲播放至高/潮正好升到的那个格子里找到了夜莺的邀请函,一张薄薄的卡片,藏在座位下面,只露出指甲盖那么点大小,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这也是为什么她第一次没能发现。
夜莺的字十分漂亮,抛开身份不谈,光看笔迹的话抵得上许多一流艺术家,称呼是美丽的小姐,似乎料准了第一个发现卡片的会是她。
“焰火玫瑰发箍”
三个词语,看起来毫无关联,但组合一下就能发现些端倪,而且玫瑰和发箍,显然凶手这次针对的很大可能是个女性。
在附近找了家星级酒店,开的豪华套房,洗完澡又叫了宵夜,苏漾窝在床上,边查看入口和各个重要场景这段时间以来的监控边吃着东西,到十二点半准时睡觉。
第二天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摘了蒸汽眼罩,看到是安在赫的消息,说艾瑞死了,苏漾直接拨过去电话:“具体点。”
那头也不拖泥带水,“昨天晚上,差不多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法明代尔冒险乐园发现了艾瑞的尸体,地点你绝对想不到,在鬼屋里,而且死法很恐怖,准确来说是恶心,眼睛被活生生挖出来,只剩两个窟窿,这还不算完,关键凶手把她舌头和耳朵也割掉了,最初以为是夜莺作案,后来发现这三样器官并没有拿走,在她肚子里找到的,全部缝合在了一起,本来黑色的线被染成红色。”
那种画面,大白天看到都能吓得够呛,更别提还放在了鬼屋里,惊悚感自然成倍增加。
结果就是太叔公没控制住叫出了声,他和秦观都被当成凶手关进了联邦警察局,毕竟周围只有他们的脚印,尸体上还有太叔公的指纹,很难摆脱嫌疑,而且明明已经到闭园时间,工作人员也疏散了游客,两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在鬼屋,也是第一案发现场,前因后果还真的解释不清楚。
艾瑞就是那个印度成员,信奉湿婆,圣水不离手,也是除苏漾之外唯一一个单独行动的,只能说恰好给了凶手下手的机会。
“他们两个也是够倒霉的,找线索就找线索吧,非得撞上死人。”安在赫啧了一声,语气唏嘘,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对了,现场还留下了这个。”
“照片”
点开来是打印体,三段英文短语:
lseeyes,keepsilen,aneryurears
闭上眼睛,保持沉默,还有,捂住你的耳朵。
结合艾瑞的尸体来看,显然她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所以才会被灭口,苏漾其实比较倾向于把这桩凶案跟夜莺联系在一起,毕竟对于那家伙来说,杀人无异于家常便饭,而且转移注意力,将还没解出谜题的人群引到法明代尔去,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完成犯罪,简直不要太聪明。
联邦警察应该也清楚太叔公和秦观不可能作案,苦于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只能拿他们当替罪羊,拘留最长时效24小时,两个人如果想不到办法出来,明晚的烟花晚会肯定是赶不上了。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秦观被关你应该高兴吧?毕竟少了个竞争对手,离拿到奖金的距离又近一步。”
“咳…那个,我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你也给我提供了帮助嘛,中国有句古话,叫礼尚往来,何况就算秦观出不来,不是还有你在吗?赢的几率也不见得有多大。”
安在赫倒是坦诚。
“好,这个礼物我收下了,有空的话你可以来布碌仑玩玩,这里的摩天轮还不错,比法明代尔要有意思。”没管对方的反应,苏漾直接挂了电话,群里面热闹得很,有已经循着蛛丝马迹到了法明代尔冒险乐园的,可惜现场被警方封锁,压根进不去,推理俱乐部的成员都在抗议,认定对方是想独占奖金。
不得不承认,夜莺这一手玩得很漂亮,既掩饰了自己真正的藏身地,又激化了两方人马之间的矛盾,毕竟真要是通力合作起来,他不见得能讨到好。
不过利益至上,合作的机会其实也不大。
简单洗漱一番,换好衣服,从床头的首饰盒里取出耳坠带上,苏漾按了下里面那颗蓝宝石,微不可闻的卡擦声响起,墙壁上先是一片雪花,随着她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慢慢变得清晰。
毫无疑问是在牢房里,环境倒比以前看过的古装剧干净很多,白色墙壁,栏杆泛着冰冷的银,有一个小小的窗口,隔着不远,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说笑,看守不算太严,但想要出去也不容易,毕竟现代社会材质也升级了,不像以前,那么几根木头,砍断就能跑。
监控是装在太叔公身上的,以他为视角,能看到的自然只有秦观,风衣有些褶皱,好几处都粘着血迹,脸色也比较疲惫,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黑。
“我们该不会要被困在这里24小时吧?要是错过了时间,奖金就真的没指望了,我就说你不该跟夏洛特闹掰,要是她在肯定能想到办法出去,在中国还好,这异国他乡的,都没人买我的账。”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别忘了我们是因为谁才被抓进来的,偷溜进去还敢那么大声,不被发现才怪,我明明提醒过你。”
“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吗?你又没碰到尸体,那东西可是贴我脸上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对了,要是让我知道谁杀的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他,敢拿我胖爷当替罪羊。”
“夜莺。”
“你刚才说什么?”
“夜莺,一定是他,打结方式,还有切割的力度和深度,都跟前几场凶案的手法一模一样。”
“这么说,地点就在法明代尔了?”太叔公的语气里明显透出兴奋和迫不及待,秦观沉默了一下,“…不一定,我总感觉艾瑞不是夜莺杀的。”
“又是感觉!你的感觉什么时候对过?你不如说你是猜的。”
“按照摩洛斯推理…”
“打住,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对了夏洛特,喔我忘了,手机被收走了,我看这次就算是夏洛特也救不了我们,唉,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去什么鬼屋,不进去的话就不会发现艾瑞的尸体,不发现艾瑞的尸体也就不会被当成凶手抓进来…”
太叔公还在喋喋不休,秦观没理他,手指在地面勾勒,若有所思的样子,苏漾将镜头拉近了点,发现对方画的是夜莺每一次的作案现场,包括周围环境和尸体摆放的位置,以及缺失的那部分器官,在这期间,秦观身上的气势也变得不一样了,之前可以说成羞涩而内敛,现下的眼神却阴冷而凶残,连太叔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乖乖闭嘴。
十多分钟后,本来静立不动的少年突然起身,“我知道了,布碌仑,地点在布碌仑,我们一开始都想错了,其实根本不用去管那四个图案,夜莺早就留下了线索,这次的烟花晚会应该是他的谢幕式,如果再抓不到他,以后也没机会了。”
说话时,他眼睛里的猩红色彩慢慢褪去,两手紧握成拳,小臂还有些发抖,显然正在极力控制自己,身临其境,把自己变成凶手去揣摩对方的想法,苏漾还是第一次见到秦观用这招,感觉挺稀奇的。
苏漾换衣服,收拾东西这期间,两人想了好几种方法从牢房里出去,太叔公还用上了催眠,可惜道行不够深,快要成功的时候被过来换班的警察抓了个正着,对他们的看守也变得更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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