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见素霜不肯起身,自己双手又都有伤,便走到素霜面前蹲下,缓缓摇头安慰道:“素霜,这事怎么能都是你的错呢?好了,先起来帮我上药吧~再不上药,你家小姐我痛死了还怎么去惩治那几个丫头婆子?”
素霜垂头懊悔不已,连忙去将妆匣子里的几瓶药拿出来。小青瓷瓶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泛着细润的光泽,瓶塞一拔,苦涩的药味钻出,房间里充斥弥漫着苦药味。
素霜轻柔的将药倒了点在君安被茶杯碎片划破的手心里,剪了块纱布绕着君安的手心缠了几圈,确保药能敷在伤口上。又打开小巧的白玉罐子,用指腹轻轻地涂在君安烫红的手背,边涂边轻呼。
君安看着白玉药罐盖子上的‘祁’字,莞尔苦笑。本是想着还给他的,现下好了这药都快被她用完了。这样好的皇室御药不知道得要多少银子,自己刚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她要怎样才能还得起这个药钱。。。
就在君安关禁闭的第二天,京城里爆出个冷门,原来的礼部尚书因儿子失手杀人被革职查办,三皇子和四皇子举荐之人一夜之间都宣称不能上朝不堪重用。原先的礼部主事升职为礼部尚书,这礼部主事为清流之首、不附党羽,性格怪癖不善与人交际,倒是个正值的清官。
成日里君安除了安心养受伤的手,就是教素霜和琴画两个丫头倒腾胭脂,日子还算过得去。她被罚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全府,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丫头婆子眼看着她不得慕丞相喜爱,就越发不恭敬。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夏日炎炎,她院里的几个丫头同婆子在侧屋里斗牌玩儿,阵阵嬉笑声传来。君安进屋一看,桌子上瓜子壳堆积成山,地上还洒落许多,屋里一片狼藉。
见她进来,屋里嬉笑声戛然而止,有些怯怯的小绿刚想起身行礼,被坐在一旁的小蓝扯了下衣袖,身子晃了晃坐了回去。
柳姨娘拨过来的乐妈妈站起身来,扔下攥了一手的瓜子壳满脸堆笑问道:“二小姐怎么来了?”
君安环视完屋里的情形,微笑着缓缓道:“我瞧着院里没人,便来看看。”
“老婆子我看着天热,想着几个丫头万一中了暑气,小姐院里更是没人伺候着。”乐妈妈福了福身子,理直气壮的解释,“便找些小玩意让她们回屋打发下时间,等日头下去了再去做活。二小姐可千万别和见怪。”
”不见怪,妈妈也是为了我院里着想,你们继续。“君安似笑非笑道。这种厚脸皮她是怎样也学不到精髓了。
原本大气不敢喘得侧屋里,围坐的丫头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如逢大赦一般整齐清脆的声音:“谢二小姐。”
君安便退回自己的屋里,才出侧屋房门,里面的嬉笑声又响起。
琴画从厨房拿来一盅冰镇好的西瓜汁,没好气的嗔怒道:“小姐也不管管他们,这样的腌臜泼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这院里的主子呢!”
“昨个小蓝那丫头还摔断了小姐喜爱的青花狼毫,我不过说她两句,她竟摆脸色给我瞧,之后便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可惜了小姐的那只青花狼毫。”素霜帮着琴画将西瓜汁分倒在小碗中,气鼓鼓地控诉。
“你们俩也快来尝尝!”君安杏眼笑看着素霜和琴画,端起一小碗西瓜汁小口喝着平静道,“我不是不管,是还没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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