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苏娇虞露出一丝犹豫,或是害怕,那季归褚漂亮的手,就会在她靠近的瞬间,温柔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季归褚未曾想,苏娇虞竟轻轻地将他推到了榻上。
墨色乌发散开蜿蜒,像蛇一般,男人身体升起一丝僵硬,苏娇虞的行为太过意外,让季归褚甚至没有反抗。
季归褚的背靠在干净整齐的榻上,美丽的小娘子一手抓了他的胳膊,一手推着他的肩膀。
苏娇虞语气无奈:“夫君,莫要乱动。”
季归褚躺在榻上,一双如墨玉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苏娇虞。
他没有起身,他本应感到不愉的,但苏娇虞如此对待他时,她的靠近让他身上的病痛削减了。
视线恍惚间,季归褚觉得自己此时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身无病痛,一切安好的正常人。
苏娇虞抿了抿唇,有些颤抖的指尖背在身后,古怪问:“夫君,你为何这么看我,是因为现在很痛吗?”
季归褚的眼神,有些危险。
听到苏娇虞的问题,男人抬起清瘦的手,按了按眉角,有些懊恼地想,他无法杀她。
“夫君,我去喊御医……”苏娇虞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季归褚犯病,那她留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赶紧把御医喊过来。
苏娇虞有些烦恼,此处冷宫距离有人的地方太过遥远,不知道等她喊来御医,季归褚会变得怎么样了。
“夫君,你忍一忍。”苏娇虞对躺在榻上的季归褚说。
总之,先别死了。苏娇虞心想。
她准备走向殿外。
当苏娇虞离开季归褚,袖角从他身上滑落时,缓解的疼痛升起,密密麻麻刺入身骨,季归褚低低闷哼一声,接着,一把抓住苏娇虞的手,把她拽了回来。
苏娇虞撞倒他怀里,檀香阵阵,她有些惊,语气犹豫,“夫君,你、”
不喊御医真的没事么?
季归褚都这般犯病了,怎么还要抱着她。
苏娇虞生怕她现在把这个病弱的夫君压到。
“小娘子,莫要想其他事。”季归褚按了按苏娇虞的脑袋,苏娇虞的脸埋在他怀里,不能看到他的模样。
苏娇虞见他不肯放手,只得安静躺在他怀里。
罢了,既然季归褚是病人,他若不让她喊御医,那她也没办法。
男人的鼻尖嗅了嗅她的发丝,他的手用力攥紧着她的身体,苏娇虞耳畔升起酥.麻,只因季归褚的轻轻喘.息。
苏娇虞本以为,季归褚这般不用药不寻御医,他的情况也许会变得糟糕。
但让她没有想到,过了半晌,男人轻轻的喘息变得平息,温温地铺洒。
苏娇虞感到惊异。
季归褚的状态似乎好多了。
难道是因为抱着她躺在榻上,休息了半晌,所以才有所好转吗?
季归褚的呼吸平静,他指骨微扣,继续抱着苏娇虞。
因他没有说话,苏娇虞不知道他睡着了还是陷入了思索。
她的脑袋被季归褚死死摁着,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
季归褚如此做,应当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发病的模样吧。
苏娇虞暗想,她的这位病美人夫君季归褚,他的身体到底是有着什么病呢?
*
季归褚带着殷国公主离开,不知去向。成婚大典不了了之,礼官一阵痛心,一把鼻涕一把老泪跑到天子面前哭诉:那四皇子也太任性了!成婚大典说走就走,把天家的面子置于何处。
礼官跪拜天子,唾沫直飞,说了一堆季归褚的坏话。
闻言,天子只是淡淡颔首,“朕已知晓,退下罢。”
礼官神情古怪退下,暗暗观察等候消息的众人见到礼官的表情,就知道,天子此次,又纵容了季归褚。
这位四皇子,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总是那么不一般,那么特殊。
成婚大典没有举行,苏娇虞对此感到些许忐忑,没有成婚大典,亦无洞房,那她算是嫁给季归褚了吗?但很快,宫里直接送来皇子妃丝绸卷帛诰命文书,天子身侧的大监亲自传旨。
苏娇虞,真真切切地成为了苍国四皇子妃。
作为皇子妃,苏娇虞少不得要进宫走动。
贴身侍女巧莺为她感到焦虑,同时巧莺也紧张兮兮,生怕做错什么事,让苍国人对公主产生意见。苏娇虞则在抓紧时间学习了解苍国各家士族、女眷的情况,她不愿出什么差错。
按照寻常的规矩,苏娇虞是要去拜见皇后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是皇子之母,苏娇虞作为儿媳,应当拜见请安。
但苏娇虞等了多日,却不见有任何消息。
在苏娇虞在四皇子府闲闲地待得很是疑惑时,季归褚的人才姗姗告诉她,殿下让她安心待在府上,至于拜见皇后此等事,皇子妃无需担心,无需在意。
无需在意?
苏娇虞默默为她夫君的行事态度捏了一把汗。
那季归褚的意思是让她一直待在府中了?
苏娇虞心下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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