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刻刀拿到洗手间反反复复的冲洗了好几遍,一直洗到闻不见一丁点儿的血腥味,又拿来酒精棉细细的擦拭,最后用干净的棉布又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才算满意。
待干完这些,她重新拿起那块翡翠,却发现自己之前的灵感消失了,于是决定等什么时候有了灵感再下刀。反正离金灿的生日还有一段时间。
韩菲飞似乎睡的不是很踏实,眉头紧锁,额头还在不停的往外冒汗。
李深深拿起毛巾为她擦了擦汗水,又伸手握住她的手,缓缓的渡了一点点内力给她。
她修炼的功法有些霸道,所以她小心翼翼的,生怕给韩菲飞的体内带去她无法承受的冲击。
韩菲飞的脸色渐渐的平缓下来,双眉舒展,渐渐睡的深沉。
李深深猜出韩菲飞一定是恢复了记忆,而且还是不好的回忆,否则她不会不愿意跟自己讲。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她自己就带着太多的秘密,所以她怎么可能像个孩子一样用撒泼祈求的方式去探知别人的秘密呢?
李深深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练功。
既然可以突破到第二层,是不是有机会到达第三层?
她不仅心中有些隐隐的期待,练功也越发的勤奋起来。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总结出一个道理,人活着,总要有所依仗。不管你擅长的是什么,否则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
百里家的宅子里,百里春的父亲百里贤大发雷霆。
尽管他不是很喜欢这个长子,但是毕竟百里春是百里家未来的继承人,也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敢动他儿子,活腻了?
百里春闲适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似乎这一切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甚至有些兴趣盎然的看着他父亲的倾情表演。
“查,给我好好的查!”百里贤对着满屋子的人大吼,像极了一个挚爱自己儿子的好父亲。
“好的,董事长。”那些人领命急匆匆的走了。
待大厅里的人都走光了,百里贤看着自己这个长子,神色复杂的说道:“你啥时候把你弟弟放出来?他又不爱学那劳什子的黄岐之术,你折磨他做什么?”
“咣”的一声,百里春手里的茶杯磕在了茶几上。
百里贤的目光缩了一下,然后又气哼哼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父亲!”
“他是自愿的。”百里春冷冷道。
“他怎么可能是自愿的?那孩子明明喜欢的是国画和雕塑!”百里贤几乎是喊着说了这句话。
百里春不言语,他这个父亲是否知道自己这个长子喜欢什么呢?
这时,百里春的母亲秦红语从二楼走了下来,百里贤看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秦红语快五十岁的年纪,却保养的极好,她穿着居家服,脖子上挂着长长的紫檀木佛珠珠串。
而且,她的面容有些过于平静,似乎一点不为儿子遇刺的事情担心。
“赵思雅病了,喊你去看看。”秦红语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思雅,是百里贤新晋的五姨太,不住在百里家族的宅子里。其实百里贤所有的姨太太,都不住在这里。
百里贤一听自己那娇滴滴的五姨太竟然生病了,撇下百里春母子二人,急匆匆的走了。
说完这句话,秦红语竟是看也不看百里春,扭头又上楼去了。
她一手摸着珠串,嘴里念念有词,似乎佛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重要。
百里春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小春回来了?快来给奶奶瞧瞧!”百里春的奶奶从楼上走了下来,六十多岁年纪,身体却很硬朗。
“谁把您吵醒了?”百里春先是有些惊讶,紧接着露出温暖的笑容。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啊……最近都不见你回来,可想死奶奶了。”老太太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百里春面前,细细端瞧:“哎呀,都瘦了!要是工作太辛苦就别干了,让别人干去!”
百里春握住奶奶的手:“我送您上去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早起打太极么?”
“好好好,听你的。”老太太喜笑颜开,由着自己的长孙搀着自己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今晚就歇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了。糟心的事儿让别人去干!要不然花钱养那么些闲人干什么?”
百里春听着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微笑,偶尔还接上两句。
两个人路过秦红语的房间时,听见里面隐约传来敲木鱼的声音。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拉着孙子就往里走,生怕勾起百里春的伤心事。
老太太偷偷瞥了百里春一眼,发现她的这个长孙此时的脸上竟是一片温和,似乎嘴角还微微的翘了翘。
此时此刻,百里春脑子里闪现的全是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如果有一天他变成百里贤那副模样,小姑娘是不是会干脆利落的爆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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