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窗外。
“你娘的!老子为了你的事被打成这样,你还怕被人听见?怎么的,老子见不得人吗?!”
王六顿时火大,反手一个巴掌抽在妇人脸上。
“哎呦!”
妇人被打的一个趔趄,回过神来,顿时开始撒泼大叫:
“好你个王六,竟敢打老娘!不是你拱老娘门子的时候了,我,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这妇人很是泼辣,一顿张牙舞爪让王六也没了脾气,连声讨饶。
擦好了药,王六挣扎着坐起,脸都疼的扭曲:“王八蛋胡万,下手这么黑……”
“杨狱那小畜生,居然搭上了那个老刽子手,这下可是有些麻烦了……”
妇人拢了拢头发,有些担忧,也有些愤恨。
杨狱曾在魏河门下当学徒她也是知道的,可魏河门下的学徒不知多少,真个能被他收入门下的可没有几个。
三年打杂学徒,还要付高昂的学费,有这钱,还不如再加点去武馆学上几手拳脚呢。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伸手拿起酒碗灌了一口,王六憋屈又愤恨:
“这么一个小畜生,居然害的老子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憋屈,但无奈。
都说他是个混不吝,可王六很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不然,他早就和那些‘前辈’一样死在臭水沟里了。
一个死了老子,还没有依靠的半大小毛孩子,他自然随手拿捏,可胡万,他可真惹不起。
更别说那魏河魏老头了。
“这泼皮会放弃?”
贴着墙倾听的杨狱心中一动,就听到那妇人冷哼一声。
“哪有这么容易?”
那妇人披上衣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族长看上的是那点田亩?”
“难道不是?”
王六凑上前抱住妇人,心思又有些活跃起来。
“当然不是。”
妇人抿了抿嘴,道:“那点田亩也就咱们心动,族里要的,可是狱卒的名额。”
“狱卒?咱们这可都是父死子替,难不成你们准备……”
王六比划了一下脖子。
“那谁知道?”
妇人摇了摇头:“族里原本是想以操办后事的名义,逼一逼那老婆子,收回田亩房契,之后再将族里老人的名义收养那小畜生……”
“妙啊!法不下家,族里的事,别说胡万,就是魏河,三尺刘也管不着!到时候,嘿嘿……”
屋内两人一人一句说的兴起,门外的杨狱却是胸膛起伏,怒火大炙。
“好狠,好狠!”
杨狱气的脸色发白。
这是真要将他们一家吃干抹净了!
这伙人只怕早已将自己与婆婆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不说这些了。忍了好几天,可想死我了……”
“哎呀!你不痛了?”
“哪还记得痛?”
“死相!”
……
听着屋内的污言秽语,杨狱再也压不住心中火气,后退几步,一个发力,撞向紧闭的木门。
砰!
门被一下撞开。
就这屋内的烛火,杨狱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乱啃的男女,眼神发狠。
一抹腰间,断刀一掀,就向着王六劈了过去。
“啊!你…”
王六被吓的浑身一颤,一下将那妇人推了过去,反身就要去拿床边竖着的刀。
噗嗤
滚烫的鲜血喷了一脸,打湿了杨狱蒙在脸上的破布,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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