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人。
让邋遢道士陆离没有料想的是,这个市井百姓口中的不良世子,不单霸道无理给他报了武道大会的名,居然也给自己来了一个。
最初得知这个真相,陆离本来嗤之以鼻,认定不良世子只是纨绔性情,玩个过家家而已,以他尊贵无比的身份,随便往武台上一站,有哪个不长眼不怕死的敢对他真的动手动脚。
似乎看穿了他心思的不良世子特地解释了一番,说他此次是以伪造的身份参加,等到要登台比试的时候,他会戴上早已提前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如此一来,只要他自己不露馅,就没有人能认出他是武王宫世子殿下的真实身份。
陆离实在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好好的世子殿下的好日不过,偏偏要去挨揍,何苦来哉?
两人走到半道上,身后的街道忽然传来一片哗然,哗然之后再起哗然,其中夹杂着许多年轻女子的尖叫声,以及年轻男子吹口哨调戏的杂音,很是嘈杂。
陈汉年转身看去,只见街道的一头出现一个身穿青衣,背上背着一柄黑色古剑的年轻男子,在男子身后两步距离,则是一个一身雪白长裙,头戴惟帽的年轻女子,尽管因为戴着惟帽而叫人瞧不见真容,但身段极其婀娜,乘坐在马背上的她纤细腰肢随着马匹的走动而起伏摇摆,好似一条水蛇在扭动,仅凭这景象,就足以让街道两边的男人们目不转睛的盯着,两眼放光,甚至更有甚者不知不觉中哈喇子流了一地。
陈汉年微微眯眼,在两人离得近些后立马认出了其中的青衣男子,陈汉年不禁哑然失笑,年少时候曾被他前任,也就是真正的世子殿下骗去勾栏之地拜师学艺,差点失了童子身。
没想到几年过去,这个名叫丁小恭的家伙居然长得这般有高人风范。
自从霸阳一别后,也不知道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被当世鼎盛宗派武功山的一位高人相中,带上武功山后收为了关门弟子。
出乎陈汉年意料的是,这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修武的天资却好的一塌糊涂,上武功山后,随师父闭关修武六年,于两年前出关,才出关便已然跻身于神胆境的巅峰。
之后下山游历一年半,用一柄古朴的大黑剑挑落了无数成名已久的高手,而他的境界也水涨船高,由神胆境破入到了金刚境,成为了当时天下最年轻的十个年轻小宗师之一。
陈汉年站在一旁看到一脸神气的丁小恭从他身前经过,没来由的就有按奈不住的笑意,而他的这一古怪的神情与举动,落入到旁边的邋遢道士已经女婢秋香的眼中,差些被以为是忽然中风成了傻子。
陈汉年忽然“咦”了一声。
当头戴惟帽的白裙女子策马从他身前缓缓走过的时候,陈汉年没来由的瞥见悬挂在她纤细腰肢上的一块方寸令牌,令牌由古香古色的檀木制成,做工很是精巧,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上面雕刻的一座金楼,巍峨金楼的顶端云遮雾绕,匆匆一眼看去仿佛是连通天地的天楼。
邋遢道士陆离显然也留意到这一点,他悄然靠近世子殿下附耳轻声说道:“殿下,此人是天醒楼的人。”
陈汉年微微点头,如此一来,也就难怪这霸阳的百姓们会这般激动了,毕竟眼前的两位都堪称是当下年轻修武者中最出彩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而对于这块令牌,陈汉年他并不陌生,实际上,世子殿下的书房中也藏有一块,不过是他的前任多年前从他父王的一个义子身上顺手摸来的。
仅是徒步慢行的陈汉年一行人,在后面的很长时间里,每隔一会儿,都能感受到街道两侧传来的骚动与兴奋,而能引起这一现象的,无一不是名动太莽,甚至是名动天下的神仙人物。
武道大会的主会场,被安排在一个名叫龙雀坪的山上,与武王宫所在的莽山相隔三里,两座山的中间为一条湍急的青龙江,站在龙雀坪上依稀可以瞧见莽山上那气势恢宏的武王宫宫殿。
作为太莽国遴选精锐武卒,乃至是将领的重要渠道,武道大会自然是深受朝廷和武王宫的重视,且自从五年前武王陈莽听取了首席幕僚杨鹿丞的谏言,说要摒弃国门边境之隔,广纳天下英才,而不仅仅只是在太莽国的一亩三分地任人唯亲,武道大会的报名资格大大放宽,而这一大气的招贤令也真真切切的给太莽国带来了更多的精锐,更多的人才。
其中佼佼者便是原本出身西夏国的武王义子许白鱼。
一直以来,太莽与西夏的关系都算不得融洽,尤其是三十多年前,两国关系甚至一度恶化到了不可调和的水深火热,仅就十万人以上的大战,便至少发动了不下十次,尤其是两国接壤的边境地带,更是常年烽火不息。
虽说近十年,两国关系缓和不少,但国仇依旧镌刻在大多数百姓的骨子里,就是这般微妙的情况下,出身于西夏过的许白鱼,成为了头一个参加武道大会的异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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