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雨下了起来,把校园打得湿漉漉的,电闪雷鸣,风刮得大树直摇。
这会儿楚今夕刚跟江约他们庆祝完,刚从KTV走出来,就看见吴佩在车前等候,于是,楚今夕跟江约他们道了别。
一坐上车,吴佩就给楚今夕披了件外衣,嘱咐道:“天凉了,多穿点。”
楚今夕捻了捻衣服,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奖杯,问:“佩姨,凌云景回家了吗?”
“凌少没跟他们一起吗?”吴佩小心地把楚今夕的奖杯收起来,轻轻擦拭着,惊讶问。
楚今夕若有所思地摇头,轻轻靠在位置上。这么说,凌云景也没回家,所以,他到底去了哪里?
到家以后,楚今夕洗过澡,换了睡衣,拿了本书就跑到客厅里坐着。询问过章管家,章管家直摇头,少爷的事情他们怎么敢管?
有一回,初一的时候,凌云景三天两夜都没回来,等别人找到了的时候,这人正灰头土脸地在野外露营呢,说是在体验生活。回来后还发了顿脾气,谁也没理。
章管家说起这事时,脸上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楚今夕直笑,她累了,就仰躺在沙发上,肆意地翻动着书页,一不小心,上面掉下了一封信。
她一愣,捡起来,看了两眼,海蓝色的信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心事,而这封信,没有地址,亦没有署名,可她清楚通往何处。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喊了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慢慢逼近。楚今夕忙坐直身子,随手把信扔进了书包,拉上拉链,就迎上去。
凌云景回来了,他揉了揉被雨打湿的头发,神色冷峻,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只是大步流星地上楼。
章管家和章姨都追着他,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张罗着去煮热汤。
“别跟着我,我没事。”凌云景顿了顿脚步,道了句。
大家素来知晓凌云景的脾气,听他这么一说,也只能应和。
章管家诶了声,道:“好的,少爷。我已经让他们放好了热水,您赶紧换身衣服,洗个澡,再喝完汤,如果不舒服了,我再把徐医生叫来。”
凌云景嗯了声,他瞥了一眼那边那个身影,更是加快了脚步。楚今夕追上凌云景时,已经忍不住小口喘着气了。她停在他房间门口,挡住了他即将关上的门,她执着地看着他。
他很冷漠,道:“有事?”
楚今夕被他的态度堵得没了什么话语,众人莫不是会变脸吧?给她救场的真的是凌云景吗?
“谢谢你!”楚今夕努力笑道,两个字说完,本页还有一堆话要说的,可看见他困倦的样子,又不止如何开口。
他却不以为意,只轻轻道了句:“回去睡觉。”就快步进了屋。
门没有关上,楚今夕就杵在门外,暗中观察。楚今夕瞄了眼,里面的人居然开始……脱衣服了!那黑色外套被他扔到了沙发上,然后……
一向冷静的楚今夕,忽然捂住眼睛,“啊”的一声,跑掉了。
房间里的凌云景,正要掀起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忽然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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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校庆过后,就是一个期末考。可接二连三的新闻却让人无法平静,楚今夕也不清楚自己就和柳庄扯上了关系,被人传得沸沸扬扬。
自校庆之后,柳庄隔三差五来找她倒是事实,只不过大多都是正常来往,大部分都是班级事务,偶尔不是的,也都是关于学习。
她走过二班走廊,都会有好事者起哄。楚今夕懒得理会,也懒得解释,本来就是子虚乌有,那些人也不过是日常八卦罢了。
今天上了几节复习课后,楚今夕头有些晕,她近来又感冒了,脸热得慌,咳了几声,也没有什么食欲,把饭原封不动地收进抽屉里,就趴在桌面上。
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轻声唤她。楚今夕努力动了动眼睛,人清醒了一大半,她敏锐感觉到那个人就在身后,甚至能想象出,他拉开冰镇可乐罐子,仰头一饮而下的模样。
本以为,自那次凌云景救场,让她反败为胜的事情后,他们的边界也会冰雪消融。可冥冥之中,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凌云景反而更淡漠起来。
他的疏远是那么的明显而生动,让她也矜持地守在自己定好的底线上,不敢动弹。
或许那些照顾,只是他心情好了,而作的举手之劳。本身带着情意的,是她自己。
她听到他们的谈话声,刺耳得她甚至希望没有听到。
“哎,阿景,我看今夕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去看看?”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前阵子不是好好的吗?谁又惹你了大少爷?”
江约问着,凌云景一言不发,他看着楚今夕的背影,幽深的眸子意味不明。
这时,有人开始喊道:“哎,柳庄又来了。”
“楚今夕,有人找你哦……”
话音一落,就是各种阴阳怪气的笑声。严娜就站在讲台上发作业,看到柳庄,她吆喝了声,笑道:“我们班长今天好像生病了,你不去看看?”
“哇哦——”
柳庄没把回事,只是笑笑,径直走了进来。楚今夕不得不睁开眼,她支起身子,淡淡笑了笑。
江约翻了个白眼,他转眼刚要吐槽,就只听见“砰”的一声,凌云景把可乐罐子捏扁了,一把掷到垃圾桶里。
楚今夕转过头去时,凌云景已经走出了教室。柳庄把昨天借的英语词典归还,放在她桌面上,忧愁道:“今夕,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瞧瞧?”
“不用,我有药。”楚今夕微笑,见他眉头紧锁,便又道,“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的,习惯了就好了。”
别人都说,楚家出了个病秧子,没用。
“那你要赶紧吃药啊。”柳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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