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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微,喻迟笙时隔很久才想起第一次见到沈靳知的场景。

明大和电影学院离得不远,只隔了几个街区,平时来往也多。

舍友男友是明大学生会的,用亲属关系给舍友弄了几张校庆音乐会的票,喻迟笙也沾了光分到一张。

位置是顶好的前排。

不过喻迟笙对音乐会不感兴趣,并不打算去。

有时候喻迟笙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离奇,她明明不愿去,最后还是遇到沈靳知。

她去送票给健忘的舍友。舍友劝她说,来都来了。

她开玩笑说,来都来了真是个好词,什么场合都适用。

可她没想到这句来都来了,会成了她和沈靳知的开始。

音乐会灯光打暗,却迟迟不开始,身边已经有人抱怨,但这种抱怨声被淹没在一众的讨论声中,喻迟笙依稀能听出他们谈论的内容--百影。

沈靳知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出现。

他姗姗来迟,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的方向,眼底却淡漠,不带半分温度,如清寒的月光。

沈靳知那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多看一眼。

单凭着气质,就能和喻迟笙以往认识的人都区分开。

他坐在第一排,身体微微侧着,穿西裤的长腿交叠,鼻梁架了副金丝眼镜,斯文得过火。他对台上的演奏兴致缺缺,仿佛一切都是客套的礼仪。

如果非要她用一个词去形容沈靳知,她形容不出。但也许可以用一个词去形容那时候她对沈靳知的想法。

那是一种少女的迷恋。

注定过分沉迷,也注定不会长久。

没人会对可望不可即的事物抱有热忱的占有欲。

她也不能免俗。

可即便这样,也丝毫不妨碍她欣赏他。

他就像是那天“来都来了”的意外之喜,值得她一辈子铭记。

-

沈靳知接到喻迟笙电话的时候,在应付一个酒局。

这酒局还不同寻常,事关沈家,沈靳知不得不应付。

“沈二,你要知道,要和百影合作这点上你父亲可没少给我们使绊子。”

来的都是先前与沈家交好的世家,几人表面奉承沈靳知,眼神却精明,丝毫不把这个早被“逐出家门”的毛头小子看在眼里。

沈家和明城鹿家齐名,鹿家重文,沈家重武,几代都是名门世家出身。不过鹿家主支凋零,内部不和,如今在明城还是沈家更甚一筹。

沈家父子的关系闹得水火不相容,任何跟他们打交道的人都会仔细衡量其中的利弊。

既然来了这个局,那就是看重沈靳知现今的价值,要谈合作了。

沈靳知垂眼,反倒似笑非笑地晃着手里的酒。

杯中的液体如琥珀琼浆,冰块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他眼神没挪,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沈靳知不说话,在场的精明老头也没法再往下说。

沈靳知离开沈家这么多年,白手起家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经历过的早已不是在场的人能想象的。他们这种威胁沈靳知根本不看在眼里。

不过原先他们也不把沈靳知看在眼里,虽然人人客气地叫他一声沈二,但谁都知道只要沈恒原在,沈家继承人的位置可落不到沈靳知身上。哪能想到前几天沈大爬雪山遇到雪崩,虽然人是救了出来,但下半身没了意识,成了废人。眼看着沈家要绝后,连沈恒原都急了,谁还愿意和沈家未来的继承人过不去。

“沈二?你这是不想合作了?”

被沈靳知这样不咸不淡的晾着,有几位已经沉不住气了。

他忽地抬眼,淡淡一眼把那人压了回去,笑出声:“哪能啊?”

他笑意淡漠,但语气却还是温和的。

酒局上的人这才觉出沈靳知心思有多可怕,而周彦相反,他庆幸他是沈靳知这边的。

沈靳知要消磨他们的耐心,周彦也在旁看热闹。

十八岁时沈靳知羽翼未丰就出了沈家,沈家老太爷怕长孙流落在外一直给沈恒原施加压力,沈恒原没少使绊子逼沈靳知回沈家,可惜不管是怎么样的境地,碰了多少钉子,沈靳知都不肯屈服,反而性子养得沉稳老成。

那时候为了解决一个项目,沈靳知没日没夜应付酒局,有一次差点喝到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

沈靳知向来把玩伴和合作伙伴分得很清楚,丝毫不给人留情面,不过周彦乐意跟着沈靳知混。

虽说沈靳知心思无常,但有时候周彦还是能猜出几分的。

比如在挂完电话后,沈靳知的确是有点心不在焉了。

酒局结束,周彦凑过去,低声道:“怎么了?阿笙妹妹找你有事?”

沈靳知没回答,但也不反驳。

周彦说:“那还不赶紧打回去?”

沈靳知觉得周彦说的是废话:“没人接。”

周彦一听,笑得贱兮兮的:“活该吧,谁让你挂阿笙妹妹的电话?”

喻迟笙打过来的时候很不巧,正好碰上那些人都在。沈靳知这亲昵的称呼一叫,谁都能看出来。周彦那时疯狂给沈靳知使眼色,现在倒好,一个劲地数落沈靳知。

沈靳知没看他:“滚。”

周彦还笑:“沈二,你让我滚哪去啊?”

沈靳知懒得跟周彦计较,拿了西装外套就要走。

周彦问:“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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