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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蛰原本还想着,好像在哪儿听过穆尧的名字,现在听安德烈一说,确实是曾经在军事新闻里听到府过这个男人的名字,只不过名字和脸对不上导致谢惊蛰没反应过来。

见谢惊蛰一副沉思的样子,安德烈急了:“惊蛰你在想什么,先生让我转告你,不许擅自行动,不许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等着他打断你的腿!”

反正自己现在被关在这儿,他总不能进到里面来打折自己的腿,于是谢惊蛰丝毫没把这种警告放在心上。

很快,教导员就从外面进来了,命令谢惊蛰从位置上站起来:“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谢惊蛰弯下身子,从窗口对安德烈说了最后一句话:“以后你不要过来了...”便被扣上拘束器,顺着原路返回了监室,一进到屋子里,维克多就迎了上来:“你,你没事吧?”

看他情绪奇怪,谢惊蛰淡淡地问:“怎么了?”

“刚才在食堂门口,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D区的人也被带走了...”

若刚才自己去的地方是见探访的人的房间,来来去去这一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说是医疗救护。”

谢惊蛰原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这周他分配到的是清闲些的活儿,晚上想挑早点时间去洗澡,结果刚到浴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骚动。

里面有人冲出来,手上沾了被水稀释了的血,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死人了!死人了!”

此时浴室门口人不算多,谢惊蛰夹在中间,走到最里面的隔间,血顺着水流淌得很远,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面,蒸发出打鼻子的腥气,散发不详的氛围。

隔间的门拉开,一具不着寸缕的尸体仰躺在那儿,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身上惨白的皮肤已经浮肿了,眼睛睁得老大,灰色的眼睛角膜已经完全浑浊了,看着就让人遍体发寒。

他的致命伤应该是脖子上一条深深的勒痕,而血迹的来源!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尸体少了一只耳朵!

右边的耳朵,整整齐齐,连根割掉...血水蔓延,将压迫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监室里有人听见响动,也纷纷出来探查,维克多站在人群外,只听见描述,说人体残缺失去了右耳,瞬间脸色就变得苍白的像纸一样:他想起了自己和谢惊蛰一起在档案室里面找到了,被藏起来的谋杀档案!

他后退两步,不敢细看,又堪堪停住脚步,眯着眼睛寻找谢惊蛰的身影。

谢惊蛰在人群里面看了两眼,今天这种情况,浴室估计是不能用了,他拎着盆,轻巧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维克多见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一脸惊惧地扯着谢惊蛰的一脚,将人扯回到监室,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小声对谢惊蛰道:“死的那个人,是和你同一天在食堂门口被带走的那个!”

不知道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没有人知道,曾经几年之间,也有不少人死了后被割掉耳朵的事情发生,或许有人知道,但没人明面儿提出来,整个观察所这几天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平时监室见打架斗殴的,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暂时平息了下来,观察所好像因为这件事情,笼罩了一层阴森的黑雾。

他们被关在里面,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要静观其变,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波及到了自己身上。

这天在食堂吃晚饭,94号教导员板着脸朝谢惊蛰走过来,最近观察所里面防范加强,吃饭的时候,食堂里都站着好几个教导员看管着,94号不急不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维克多坐在谢惊蛰的对面,直面走过来的教导员。

谢惊蛰看着保持原来的动作没变,可脑子里已经飞快地转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谢惊蛰一抬眸,对上了前面不远处穆尧的视线,因为去矿井工作,谢惊蛰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到穆尧了,此时男人依然和上一次见面一样,眉目犀利,脊背如军姿般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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