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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飞羽扫他一眼,“母亲对父亲积怨已久,不过是借题发挥,与我何干?”

“……”时况被她狠狠噎了下。抱着头也不说话,半天,重重吐出一口气,“是啊,都是埋怨,干脆离婚得了!”

时飞羽的神经又被触动了一下。

都是埋怨……左星对自己不也都是埋怨?

“算了,你走了也好。省的在家里烦心。”时况说,“不过,就算从军不成,你也不要逼自己,早点回来。二哥但凡有口饭吃,都不会少了你的。”

从没有听过这种话的时飞羽,一时竟被这种直白朴实的关心搞得心头一热,“谢……谢二哥。”

她决定要做的事,本来也没有人能阻止。

时家父母也终于看透了这一点,纵然无奈,也只能由她去。

别看时母闹得厉害,又是打又是骂的,这会儿见小女儿真要走了,又很不舍。抹着眼泪给时飞羽塞了钱,又贴心地准备了路上的零食和衣裳。几次拾掇下,原本只打算背一个登山包出发的时飞羽,就被迫拎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本来是要推辞的,可看着时母红彤彤的眼眶,时飞羽要拒绝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你这丫头,主意大,妈也管不了你了。以后你好赖都是自己的,别回来怨我这个老婆子就行。”时母嘴上说话不中听,半天叹口气,“去吧,去吧,想去闯闯,就去吧。说不定真走了运,以后找个更好的人家,不必像我一样一辈子给你爹当牛做马吃苦受累。”

一家人送行,最后竟然是时母最早扭头回去的。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让女儿出去闯一闯,再多的不舍都舍下了。

倒是时况,看着妹妹背着包拎着箱,不过刚成年的小身板,走起路来头也不回,少不得又伤感一回。

只有时父,抽着他的烟,直到再也看不见女儿的身影,才躺会沙发上,抱着遥控器继续看电视。

*

时飞羽背包拎箱,手攥得紧紧的。

行礼是很重,可是心里却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心尖上又热又苦,让她思绪万千。

还是时斐的时候,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母亲在她不记事时就去世了,父亲……父亲除了身份地位比现在的时父高,在为人父这方面,甚至还远不如时父。

她自来独立惯了。因此,刚标记左星那几年,每次左星满眼怜惜地为她准备东西,她都无动于衷,甚至觉得这是作为Omega的左星太过多愁善感。后来,不知何时起,左星就不为她准备行礼了。

早年间,她每次出门,左星都眷恋地勾住她掌心,在耳畔咕哝着问她多久能回来。

多久能回来?时斐也不知道。她先是少将,后是上将,肩膀上每多一个章,都是她没日没夜杀回来的。但她很喜欢左星,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牢记着左星每个月的雨露期,实在赶不回来也没办法,但凡有机会,她总能准时赶回来,与左星云雨一番,安抚左星的情绪。

但慢慢的,左星也不再追问她何时回家。

她升为上将后,不知道有多少Omega前仆后继往她身上扑,但时斐都不喜欢。其他Omega的气味一向对她影响不大,再加上她生性冷静自持,以至于竟无一人能近她身。

只有左星的信息素能令她疯狂。和左星在一起时,时斐才能有温香软玉的快活。左星对她来说,一直都是最特别的存在。

也是她漫长驻外生涯里,心底最温暖的地方。

她愿意为自己和左星打下一番天地。

然而,天地没打下来,她人却没了。

直到此刻,时飞羽才隐隐觉出左星的怨气从何而来。

也许是从自己不经意透露出的不耐烦开始,从自己未曾给与左星回应开始,或者从左星不再为她准备行礼、不再问她何时回家开始。

在漫长的十年里,可能有无数个时斐当初未曾觉察的瞬间,一步步将左星推得越来越远。

一时间,时飞羽心里难受得厉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以为把左星当成了宝,实际上在左星眼中,可能完全不是这样。

她……做的太少了。

时飞羽攥紧自己的行礼,渐渐有些体悟:爱,不能只放在心里的。

要对方也能够感受到的爱,那才是爱。

否则,就只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很可能还会伤害到爱重的那个人。

“Omega的身体,还真是不一样呵!”时飞羽苦笑一下,这些情绪,放在以前她根本不会有。

那时她是alpha,一名冷静、理智,擅长攻击和自我控制的alpha上将,就算理智上知道要照顾Omega,到底不能感同身受。

现在不同了。现在,她就是Omega,还是晚期分化那种,更容易情绪化、更虚弱,也更能明白当年左星的感受。

时飞羽顿住脚步,再次停在上将大宅前。

她要找到左星,最好能带左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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