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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蔺衡矢口否认。

要是没有慌忙避开的眼神和迅速红起来的耳朵尖,这句辩驳还算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慕裎点头,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玲珑的绣囊,一字一句道:“疾风骤雪,夙夜难寐,愁曲千万珏。偶记经年人乍别,人乍别,何日可见?锦衾相覆暖,明月共缠绵。”

蔺衡:“.........”

国君脑子陷入了短暂的无措。

毋庸置疑,这是首情诗。被他写在小纸条上,藏在绣囊里的情诗。

内容简单概括就是

...........孤想和你睡觉。

慕裎笑得十分荡漾:“冒昧问一句,这乍别之人,似乎指的像是本太子?”

蔺衡:别问,问就是先听孤狡辩。

“你想多了。”

他探手要去抢那只绣囊,不料太子殿下反应更快,立即往棉被里灵巧一缩。

扑了个空身形稳不住,只得连人带棉被一起死死压在身下。

“唔。”

慕裎溢出声轻吟。

那声音又娇又软,听上去还有些隐忍的痛楚。

蔺衡神色微惚,担心是不是伤到了他哪里。才要开口询问,蓦然听见太医仓惶道:“微臣参见陛下!”

很好。

来得可真是时候。

张臻战战兢兢跪伏在地,礼行完却不敢抬脑袋。

他都看到了什么?

国君光天化日之下正赴巫山云雨,两人欢痛夹杂,喘息阵阵。

先前听宫人说召令太医诊治是因为慕裎晕倒,进门时无意往床榻处撇了一眼。

太子殿下切实发丝散乱,衣襟半开,手指紧攥棉被低吟。

都意识不清了,国君竟还忍心索取?

真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人情味呐。

感慨完毕,张太医顺便也悲悯了一下自己。

这鬼运气。

国君从未幸过人,好不容易破个雏还被他撞见。

按那丧心病狂的作风,最少也要剜去双眼发配边疆罢。

好在蔺衡暂时还没想到这茬儿,撑起身子,理了理朝服冷然道:“起来,去给太子诊个脉。”

张臻颤巍巍应了声喏。

万幸,不是下令拖他出去杖毙。

慕裎缩在棉被里,一双眸子含嗔带怨:“诊什么脉,我腰疼!”

男子生来不比女子体态柔软,适宜承欢,初次行房,体位不得当极容易导致腰部受损。

张太医默默回忆医术上的记载,再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

最终得出‘陛下很猛,太子也很猛’的结论。

前者猛是理所当然,试问谁敢质疑国君的办事能力?

而后者将受了这么一遭还有力气怒斥,就冲他敢拿白眼瞪皇帝陛下来看,这位淮北太子确实与众不同。

蔺衡清楚他是装晕,只是在寒风里站了许久,也想着宣个太医来瞧瞧。

方才又摔在人身上,听那声痛呼怕是真把腰给扭伤了。

“别闹,受凉不是小事。你先让太医诊脉,其余的.........待会再说。”

张太医满目惊诧。

国君居然如此温言好劝,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都稀奇。

慕裎懒得与他磨,秉着早弄早了事的念头,把手腕垂到床衔上。“那好罢,待会咱们继续。”

继续?

听这意思,难道国君才是被拿住的那个?!

张臻不禁脑补了一出‘太子殿下风情万种百般引诱,国君抗拒未果亲自提枪上阵’的戏码。

太医:果然众生皆平等,在美色面前,冰清玉洁(蔺衡:?)的陛下啥也不是。

臆测归臆测,他手头上的动作不敢停,忙搭上慕裎的腕子查探脉象。

“如何?”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脉象浮软虚乏,应当是寒气入体所致。”

“应当?”蔺衡不悦。

张臻深谙保命的精髓,立马改口笃定道:“陛下恕罪!是寒气入体,微臣这就开方子,拿去御医房煎药。”

说完,讪笑、行礼、留下一管疑似擦某处的药膏后,飞快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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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离开,国君才重新坐回床衔边,面上似是有些薄怒。“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慕裎原本想继续掰扯秀囊的事,捕捉到突然改变的自称,轻巧一笑。“着急啦?”

“我肯定........”对上那玩味的神情,蔺衡堪堪顿住话头。“孤是说,别把病气过给孤了。”

分明就担心的紧,作甚偏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太子殿下也不拆穿,笑道:“小病而已,放心罢,已经快好了。”

而已?

蔺衡莫名被这两个字眼惹的烦闷。

这三年怎的半点长进都没有。

和以前一样,高兴了就由着性子胡折腾。知道在生病,大冷的天还穿得单薄四处跑。

他可以随便慕裎闹,吃的喝的享用的,只要看得上眼,再贵重或者再磨工夫都没关系。

唯独糟蹋自己身子这回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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