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内史一个激灵,速速回神。
“禀陛下,今白帝宫大殿已完工过半,偏殿处次之,只是……”
他微微犹豫,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
待嬴政又问了一句才吞吞吐吐道。
“臣……不敢妄言祖神大人,然宫殿所用白帝像是否仍以西陲的模子打造?臣惶恐,还望陛下恕罪。”
治粟内史说完便直愣愣的跪伏下去,一副老实任罚的模样。
这个时代妄议神祗,否管好坏,皆是对神灵不敬,所有犯则严惩不贷!
也难怪治粟内史进来时那般犹豫不决。
然嬴政可不是那等计较此番小事的君王,他有逆鳞,却不在此。
看着瘦弱跪伏在青石板上的治粟内史,嬴政双眼微眯,不甚在意:“此事寡人会禀明祖神大人,起来罢,前方带路,摆驾白帝宫!”
当即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这白帝殿!
若是也能如竹贤居一般迅速就好了,嬴政在心中如是说。
“喏。”
狄相忙的脚不沾地,事以这回依然是雨化田跟随其左右。
便是连治粟内史这等寻常不见君王真颜的,都已然习惯了嬴政身后如影随形的雨化田。
未曾获罪,也没有出发,治粟内史大喜过望,一个激灵便蹦跶起来,话音都欢快了许多。
“陛下请——”
滔滔渭水横贯咸阳而过。
两岸不时有百姓身影穿梭其中,适逢明主,朝代更迭后治下有为体恤百姓,又得上苍神灵庇护,每个人似乎都能看见大秦那光明的未来!
国泰民安,远离边关喧嚣之地的咸阳,人人皆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沿着渭水往上,与咸阳宫隔岸相对,遥遥互望。
无数工匠来来往往,叮叮当当的声音一时竟络绎不绝。
车辇于并不怎么平坦的大路上行驶缓慢,嬴政挑开纱帘,发觉此处便是从章台宫王寝处得见之地。
也就是他通常倚着窗户观赏的那处风景。
如今置身其中,倒还别有一番滋味。
车辇乍一颠簸,前方驾车之人吓得白了脸色!
这下完了!
悄悄回头望去,却并未看见想象中的景色,而那原本以为会跌落在车辇中的君王依旧稳坐如山。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嬴政衣袍下摆自然垂落,那一瞬间竟是浮空调整身形!
初次得以双腿离开坚实的地面,嬴政眸中百转千回,然面色仍旧清淡,只是遥遥挑眉,治粟内史心中暗骂一路此人不开窍,登时上前请罪问安。
嬴政像是疲乏了这附近的景色似的放下帘子,唯那清冷的声音清晰的传出。
“寡人无碍,走罢。”
治粟内史这才松了口气,给了驾车之人一个眼神后这才御马跟上,于车辇旁轻咳一声道。
“臣这便安排修整由咸阳至白帝殿的直道,还请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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