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大声,怕惊扰到里面的人。但眼泪却无声无息的往下流,压抑着的悲伤之意更是在快速无声蔓延。
没有人说话,过了半响,花泽厉才低低的叹了口气:“久久,是啊景的未婚妻。”
又想到刚才慌乱跑过去的男子,想到曲氲好像不认识,又介绍道:“便是刚才进去的男子,他叫吕迟,字不景。自小便与久久定了亲事,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却不想……”
花泽厉抬头看向曲氲,说道:“本来再见姑娘,当有一场欢庆,却不想又是不缝时。”
“诶,啊景恐怕是……”
曲氲一脸黑线。这人在那里自顾自的说些什么,瞧着也没那么伤心啊,怕不是大脑不那么正常?
算了,莫管他人脑回路,自寻烦恼是活该。理他做甚。
所以在花泽厉还要再开口叭叭之前,曲氲立马插话道:“家中尚有要事,便不再唠叨花公子了。”
诶,社会社会,客气客气。
却是说完未等花泽厉反应,就起步迅速跃出了门外,脚步匆匆,像是真的想起家里的急事。
花泽厉:?
病房内。
林老翁和吕迟坐在林小姑娘的床头,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小姑娘苍白的脸。
吕迟面无表情,伸着手抓住小姑娘的手,感受着这几乎没什么肉的手,眼角不住发酸。
他一言不发,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怕惊扰了这脆弱的人儿。
“迟哥哥。”林小姑娘也醒着,只是满脸满眼都是遮盖不住的疲倦,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像是风一吹就散了。
小姑娘看着吕迟,又看看自己的爷爷。从吕迟手中伸出一只手,想给一直在旁边无声落泪的爷爷擦擦泪,无奈人儿躺着,够不着。“爷爷。”
林老翁顿时什么都顾不得,连忙将脸靠向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瞬间嘴角撑起一抹笑,小手努力抬着,仔仔细细的给爷爷擦掉每一滴眼泪。只是,好像效果是适得其反,那泪越发汹涌,很快便滴湿了她的整只小手。
她只能无奈安抚道:“爷爷,迟哥哥,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久久还好好的呀。”
小小的人儿,却显得很是懂事。嘴角努力扬着笑,眼睛也想睁得再大一些,像往常一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吕迟的手紧了紧,咬着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林老翁却瞬间崩溃痛哭出声:“久久啊,爷爷知道你很辛苦、很累。但你不能就这样丢下爷爷啊,你就这么忍心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啊?”
他一只手握住小姑娘伸来的手,一只手指着自己满头花白的乱发,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久久啊,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好不好?爷爷求你了,爷爷不能没有久久啊……”
林老翁的泪落在小姑娘的手上,滚烫滚烫的。
小姑娘鼻子一酸,却强忍着没有哭,而是故作委屈,说道:“爷爷,迟哥哥,久久想回家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老翁还在抽噎着,听到孙女委屈的声音,却还是立马慌忙道:“我们久久想回家了,好好好,我们回家。这地方待着就是不舒服,还是咱家里好。”
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还对着吕迟眨了眨眼,这样显得活泼一些。
吕迟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扯动。于是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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