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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上了桌,她还是得仰望他。

“你担心食物里面有毒?你大可先喂我吃一点。”

许是君霓的眼神太过诚恳,安宴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从那只翡翠鸡上撕了一块肉,扔在了君霓拿出来的菜叶子上。

连喂她都不肯。

君霓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降安宴的孤寂值,简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想到这里,君霓毫不犹豫的上前,将安宴撕下来的那块肉吃了。

两人安静的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君霓再次开口,“看吧,我没事,没毒,可以吃。”

安宴此时拧着翡翠鸡的右手,已经有些凉了。

他放下手中的鸡肉,转过身背对君霓,语气平静的对她开口,“你走吧。”

本能的,君霓觉得她不该此时还留在这里了。

她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下来,到屋子里唯一装水的木盆前,将里面原本的水,收进了空间,然后又往里面注入了灵泉水。

安宴在一旁,目睹了她所作的一切。

“这里面的水,对你的伤有用,你自己擦一些。”她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我先走了。”

安宴坐在轮椅里,看着那只淡黄色兔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线在桌子上的翡翠鸡以及那盆君霓留下的水上转了一圈,随后他轻皱了一下眉,完全不管还温热的翡翠鸡,推着轮椅到了那盆水前。

莫名的,那盆水对他很有吸引力。

或许,真的像她说的,对他的伤口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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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霓离开安宴所住的冷宫之后,并没有到处乱跑,而是直接回了她先前出来的那家偏殿。

窝在宫人给她布置的窝里,叮嘱了团子一句,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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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冷宫。

仰躺在简陋的床上的安宴,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君霓小小的身影,从破烂的窗户跳进屋内。

她先是在屋内打量了一圈,见桌子上的翡翠鸡,根本没动。

尽管在意料之中,她还是叹了一口气。

又爬到了水盆前,低头看里面的水。

月光从那破烂的窗户照进屋内,照到盆子里面的灵泉上,只见灵泉清澈见底,一点被人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君霓再次叹气,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仍旧显得很低,“小小年纪,真固执啊。”

随后,她认命一般,跳上了安宴正躺着的木床。

上去了她才发现,这木床很硬很硬,安宴竟然什么也没铺的睡在上面。身上倒是搭着一床被子,但那被子看想去实在太薄了,不知道有没有现代的空调被暖和。

最重要的是,他的下半身,根本没盖被子。

许是怕弄脏被子,任由着他仍在化脓的伤口露在外面,化着浓。

尽管伤口化脓会红肿,君霓看着安宴此时的那两条腿,还是很瘦啊。

她鼻子一酸,然后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出来。

团子见到安宴这个样子,也很难受,看见自家宿主哭了,立刻开口道:“宿主,你别哭啊。”

许是眼前这一幕对君霓的刺激太大,她竟然直接开口回答了团子,语气倔强:“我没哭。”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话音刚落,团子就听见了君霓抽泣了两声。

团子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个词,叫作‘口是心非’。

君霓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听见她的抽泣身后,僵硬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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