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雪并不曾察觉他话中的冷意,依言答道:“谢兄名唤九霄,擅使剑。”
陈山河沉默地将酒葫芦系在腰间,而后对商宁道:“小丫头,你过来。”
商宁不明所以,但在陈山河有些严厉的眼神下,她踟躇一瞬,还是乖乖走到了他身边。
他们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大侠却帮了她两回,既帮她拿回了荷包,又为她进阶护法,他应该不是坏人。
便在这时,长刀出现在陈山河手中,他飞身,刀光直直向微生雪斩下。
商宁惊得睁圆了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大侠,你做什么?!”
面对那道来势汹汹的刀光,微生雪神情仍然无甚变化,他抬手,竟是轻易接住了陈山河全力斩出的一刀。
“小丫头,别过来。”陈山河冷眼看着微生雪,再次旋身而上,刀锋凌厉,步步紧逼,丝毫不打算留手。
更让人惊讶的是,瞧上去同商宁年纪相若的微生雪,竟然能轻易接住陈山河的攻势,不曾落在下风。
陈山河忍不住在心内冷笑,眼前这个,果然是披着一副少年皮囊的老妖怪!
商宁眼见两人打起来,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大侠,别打了,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商宁在陈山河身后急道。“阿雪是我的朋友,不是坏人!”
刀尖指向少年,陈山河眼神沉凝,他没有回头,冷声道:“小丫头,可别被这副皮囊骗了,以他的修为,虽是少年模样,年纪可是你的好几倍。”
对上商宁惊讶的眼神,微生雪纤长的眼睫颤动一瞬。
商宁虽然惊讶,却没有迟疑:“阿雪是我的朋友,与他年纪大小没有关系。”
她反身挡在微生雪面前:“大侠,不管发生什么,请你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就算是大狱里的犯人,也没有不容他辩驳便定下死罪的道理。
陈山河见她眼神坚决,铁了心要护着身后少年,深感头疼。
他暂时放下刀,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他口中的谢兄是谁。”
商宁一脸茫然地摇头,她当然不会知道。
“狂徒谢九霄,三十多年前,密入沧溟宗,窃取数道绝密功法,遁入极北冰原,被白玉京五大仙门联手下绝杀令追杀。最后,是沧溟宗掌教奔袭千里,在极北冰原与他血战三天三夜,才将其诛杀。”陈山河盯着微生雪,神情冷肃。“为寻回泄露的功法,当年与谢九霄交好之人,无一逃过沧溟宗追杀。”
如今,微生雪突然冒出来,自言与谢九霄有约,陈山河怎能不警惕?
更重要的是,若是叫沧溟宗知晓,微生雪自己也罢,还可能会连累商宁。
“功法心诀乃是宗门立身之本,谢九霄敢做出这样的事,便为天下仙门所弃。而你,与谢九霄,又是什么关系——”陈山河冷声质问。
微生雪摇头:“谢兄不是这样的人。”
陈山河冷眼看着他:“他是与不是,并非你说了算。时至今日,谢九霄所窃功法仍未尽数寻回。若是沧溟宗知晓你与谢九霄有旧,绝不会轻易放过。”
微生雪抿唇不语。
“阁下究竟是谁,此行究竟有何目的?”
“我叫微生雪,当年,我与谢兄并肩对敌,约好三年后于此地再见论道。”微生雪负手而立,虽是少年模样,眼神却如一汪深潭,古井无波。“只是我因伤闭关,直到月前才能前往白玉京赴约。”
“你们乃是至交?”
微生雪思索片刻,迟疑道:“我也不知,我与谢兄,只在三十多年前,见过一面。”
这样,能称作至交么?
只见过一面,三十多年后还来赴约,这少年果真是傻的,陈山河暗道,不对,这人分明只是披着少年皮囊的老妖怪。
商宁听了微生雪的话,便对陈山河道:“大侠,这样算来,谢九霄的事,便不该牵连阿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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