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一惊,好险没被吓得摔在地上,还好她及时扶住假山,这才稳住了身形。
她心有余悸地转过头,对上胡叔笑眯眯的脸。
商宁松了口气,随即无语道:“大叔,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未曾隐匿脚步,分明是你看得太认真了。”胡叔含笑道,“难道,商宁姑娘认识那人?”
他说着,看向了陈山河的背影。
“不……”商宁后退一步,下意识否定道。
她靠着假山,袖中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其实商宁真的不太喜欢撒谎,但面对胡叔,哪怕他自相识以来都待自己不错,商宁还是忍不住防备一二。
“只是来侯府这么久,难得在府中看见一个陌生人,我觉得有些好奇罢了。”商宁补充了一句。
“……大叔,他是谁啊?”
胡叔看着陈山河走远,口中答道:“他叫陈山河,是侯爷昔日故人。”
“故人?”
“他是侯爷昔日在妖族战场之上,能托以后背的袍泽。只是当年朝中对众将士论功行赏,他辞了所有封赏,宁愿做个居无定所的游侠。”胡叔淡淡道,显然不觉得陈山河的来历有什么值得隐瞒。
原来大侠也上过妖族战场,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厉害啊。
商宁抬头看向胡叔:“那他来侯府做什么?”
总不会是同萧西棠太久没见,想与他叙叙旧吧。
“商姑娘,这些时日不见,你怎么还是对什么都这样好奇?”胡叔负手而立,“你既然不认识他,又为何要关心他来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啊。”商宁目光游移,露出几分掩藏不住的心虚。
胡叔笑了一声,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口中只道:“他今日来,是想求侯爷办一件事。”
“你是不是想问,他求侯爷的,是什么事。”在商宁开口前,胡叔率先道。
商宁连连点头。
胡叔笑了一声,见陈山河已经离去,他负手转身,商宁连忙跟了上去。
“大叔,说话不能只说一半啊!”她不满道。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胡叔没有看商宁。
就算他告诉了商宁,她也什么也做不了。
“他是来求侯爷,保住一个人的命。”
“谁的命?”商宁追问。
“一个修为平平的观海境修士。”胡叔语气淡淡。
一个修为平平的观海境修士,是发生了什么,才需要永宁侯出面保住他的命?他和陈山河又是什么关系,会叫他出面来求萧西棠?
商宁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最后她抿了抿唇,问出了她认为最关键的那个问题:“那永宁侯答应了么?”
胡叔答道:“没有。”
“为什么不答应?那个观海境修士,做了坏事么?”商宁又问。
若是做了坏事,便应该受到惩罚。
胡叔摇头:“没有,他不仅没做什么坏事,相反,他大约还算得上是个好人。”
商宁更是不解了:“既然是好人,为什么不帮他?永宁侯不是很厉害么,要保住一个观海境修士的命,应当不难吧。”
“因为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胡叔嗓音微冷。
不能得罪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商宁怔怔地看向他。
“他伤了沧溟宗弟子冯珂。”
商宁从没听说过这个人:“那个叫冯珂的修士,为什么是不能得罪的人?”
能被观海境修士所伤,这个人的修为也不会太高,那有什么不能得罪的?
“冯珂的父亲,是凝虚境巅峰的修士,他的祖父,更是沧溟宗长老,天命境的大能。”
明识,观海,知玄,凝虚,乾元,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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