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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张口就要相位。

眼看着陛下也露出几分不悦来,舞纠赶紧开口道:“右相何必如此,陛下爱重是皇恩浩荡,您怎可拒之不受呢?”

“舞相此话确实。”白渚竟回身给了舞纠一个躬身大礼,看的后者顿时愣在原地。

这是那个一向对自己鼻孔朝天的白渚吗?

没等他回过神来,白渚又开口了。

“这确实是陛下的爱重,只不过这份爱重是给右相的,老夫一介草民怎敢承受啊?”

白渚还是不坐,躬身垂手,真像是个乡下来的老头子似的,站在朝上。

榭着狠狠眯了眯眼睛,他真有心就让这老家伙这么站上一辈子,可他不能。

在朝堂上混了三朝,深谙为君为臣之道,这个白渚现在看似恭谦无限,可他随便寻个由头,便能再次让榭着下不来台。

“相爷这是哪里的话,您回乡丁忧,反朝自然是官复原职啊。您手里的相印,朕也从未收回,何来白衣草民之说?您快请坐吧。”榭着忍着怒火,再次好言相劝。

谁知白渚还是不坐:“相印草民一直供在府中,可从未敢动过。只不过,依照历代规矩,老臣丁忧还朝,陛下应当亲赐嘉许,在朝堂上恢复官职,如此才算名正言顺。”

嘉许!?

你几次叫不回来,朕还要给你嘉许!?

榭着看着缓缓从怀里摸着什么东西的白渚,气的眼睛都要翻过来了。

他也以为此次白渚回来,肯定为了榭北行的事情,榭着连话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这老家伙围绕着自己如何官复原职没完没了起来。

“右相,您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却也不该这般有恃无恐。你回乡丁忧,为何要陛下嘉许!?简直是闻所未闻,简直是无稽之谈!”舞纠实在忍不住了,给脸不要脸,给椅子也不坐,这老家伙到底要怎么样!

榭着不再说话,舞纠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却也说出他的心声。

一听这话,白渚扑通一声跪下了,这操作看呆了在场三人。

“你……”舞纠指着白渚,简直要气背过去。

“陛下啊……草民的老母已经年逾八十,临走都没见到草民一面啊!按照祖制,返乡丁忧应该守孝三年,可是臣才呆了不到两年就反朝复职,这让老家人怎么看待草民,他们背后议论又让草民家人如何承受!?草民一把年纪,回乡还要被街坊四邻戳脊梁骨,说成个不孝贪图富贵之徒,草民于心何安,于情何处啊!!陛下……”

白渚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哭喊起来,真的假的眼泪一起流,瞬间弄得榭着坐不住了。

“爱卿是为国效力,怎么成了不孝之人,快起来,你们快扶右相起身!”

舞纠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可他没有办法,只能上前将白渚扶起。

“右相,您行了,差不多得了。弄成这样多难看。”舞纠借着机会低声道。

扶着舞纠的胳膊缓缓站起,白渚低声道:“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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