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在太医院任何种官职?”榭存人小鬼大,见陈晖与舞语仙窃窃私语着,便开口问道。
“微臣陈晖,太医院主簿。”陈晖低头回道。
“主簿?”榭存撇了撇嘴,“一个小小主簿也配来给本世子瞧病?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告诉你家宋大人,太医院的人情世子我记下了。”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嚣张,陈晖先是一愣,随即轻笑道:“想来世子无恙应该是舞神医的手笔吧,微臣不才,却与舞神医有点交情,不如神医留我在此打个下手可好?”
“你和舞神医关系不错?”榭存的脸色顿时柔和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掺进几分谄媚,“那自然是要留下的,留下留下,方才的话全是无心之举,还请陈大人见谅啊。”
舞语仙也绷不住了,上前戳了一下榭存的小脑袋:“你这一嘴的官腔官调是哪学的啊,小小年纪还有没有个孩子该有的模样了。”
“有,有。舞神医说什么样就什么样。”榭存紧张地眨了眨眼睛,确定视觉无恙才轻轻吐了口气。
看了看睡了一地的仆从们,陈晖也猜得到世子爷之前历经的惊险,恐怕不是舞语仙在此,这小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只不过,这个晋王小世子是个举国闻名的鬼见愁,最是嚣张跋扈,舞语仙只是看个病,就能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也是个本事。
陈晖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眼睛却时不时瞄着舞语仙的动向,终于无事可做之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药炉还在院子里吧,舞神医可有什么需要熬制的药剂?”
从他进门就觉得不对,虽然这个陈晖是太医院中少有的医者仁心,可是再仁心也有人心,那便是趋利避害,最起码也得有个求生意识。
这世子如何成为鬼见愁,还不是晋王宠着,皇帝也青眼。
来治病也就罢了,如今见他已无大碍,不欢天喜地回去复命,反倒极尽所能留在此处,定是有什么缘由。
“你有话要和我说?”舞语仙问道。
眼看着她当着世子的面直接说了,陈晖有些手足无措:“没有,就是,探讨病情。”
“小世子面前,陈大人无需避讳,直说便可。”舞语仙看了看榭存,随即坦然道。
像是被赋予了什么重大使命,得到信任的榭存个头儿仿佛都抻长了几寸。
“那是当然,舞神医的事就是本世子的事,陈大人但说无妨!”
见事已至此,陈晖犹豫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知道您在这里,所以刻意要求到王府诊病的。舞神医,前几日柳大人傍晚入宫面圣,此时您可知晓?”
舞语仙点点头,这个消息还是打探赵功德时的副产品,当时她也好奇过,这家伙怎么会傍晚入宫。
“那您知道,他与陛下说了什么吗?”陈晖急忙问道。
“只知道他很晚都没出来,至于说了什么,却不得而知。”舞语仙如实回道。
陈晖点点头,继续道:“他向陛下进言,要重开惠民医药局!”
这消息不能不说让人意外,可是柳梧畅毕竟是户部大员,提及此事却也是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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