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听见动静顿时围了上来,看见巧姨娘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中间,一时也不知道听谁的吩咐了。
舞语仙袖口一抖,收了鱼线,瞬间将刺在巧姨娘身上的银针尽数收回,自己则头也不回地向内堂走去。
“抓,抓住,那个,贱丫头!”刚刚回复了些许直觉,巧姨娘哆哆嗦嗦指着走进屋里的舞语仙喊道。
家丁们一拥而上,却被榭函挡在身前:“这位可是大小姐舞语仙,你们要动她之前,是不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大小姐?”
“哪个大小姐?”
舞语仙自小不在相府,出嫁之后也基本没有回来过,再加上假死这五年,相府里早就没有了她这个人的痕迹。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大小姐早就殁了,世子可别被这个小丫头骗了啊,动手,把她绑了!”
“巧姨娘,稍安勿躁,这位确实是……”榭函见状不得不开口了,却不想被巧姨娘一手甩开。
“活的死的又如何?她一个嫁出去的丫头,又被夫家休了,丢尽了舞家的脸,如何有什么面目回来!给我轰出去,立刻轰出去!”
已经恢复的巧姨娘大步走向前去,压住舞语仙的肩膀,就想要将她拉出来,却不料回过头的不是舞语仙的脸,而是掐着一把银针的手,巧姨娘惊叫一声,瞬间收回了手。
“再不闭嘴,下一针就是死穴了!”舞语心冷冷横了巧姨娘一眼,趁着她发愣的功夫,便闪进了屋内。
榭函在一旁看着,虽然之前自己也着过这牛毛针的道,可眼下看着她对付巧姨娘,确实没来由的解气。
府里度日本来就不容易,和气相处便好,那种张扬跋扈总喜欢伤口上撒盐的,就是应该受点教训!
迈进房内,先不用看舞纠的模样,单是这房里的血腥气,就知道此人伤得不轻。
舞语仙微微蹙眉,看了看忙忙碌碌的一屋子人,心里不由升起一个疑惑。
若真的是晋王下手,顶多就是做做样子,目的是嫁祸榭北行,或者转移彻查刺杀事件的视线。
舞纠不论是从朝堂上对晋王的价值,还是在此次刺杀中的证人作用,都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才对。
跳过人来人往的缝隙,舞语仙看着坐在床头也是一脸愁眉的晋王,心里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刺杀的确是他安排的,但是这个结果却不是晋王希望的。
那还会有谁,要对舞纠下手呢?
就在她猜测之时,一个苍老的生声音响起,舞语仙一时间没有分辨出这呼唤的主人是谁。
“语仙!?是语仙吗?是我儿语仙!??”
最后这一句,舞语仙才明白声音来自相府夫人,她抬眸在房内寻找着那个还算熟悉的身影,却遍寻不着,直到一个老妇一把将她抱住,号啕大哭起来,舞语仙才错愕地看了又看。
这个一身灰色布衣,头发花白满脸憔悴的老妇,竟然是舞语仙的生母,舞相发妻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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