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的强硬,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年轻的男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惹的,南宫望的妥协,杨莲亭的沉默,以及庞誉的沉默,都表明了这一点。
尤其是杨莲亭,他从未输得这么彻底,以往遇到了平常人,谁敢跟他这么咋呼,早就被随便安上一番罪名,丢进大狱里去了。
但是他明白,在他不顾身份走出来的那一刻,他便彻底的输了。
这个看似年轻的男子,并不是一般的那些不知反抗的平头百姓,也不是那些知道反抗但是没背景的人,这个男子年轻但不冒失,能够活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瞬间就对他们三人形成了反制。
南宫望对杨聪的处理,的确也算是按律处理,但是林阳并不想这么放过杨莲亭这一家。
杨聪的态度如此嚣张的原因,便是这个父亲在背后支持,而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要一棒子打死,杨莲亭苏州行政主官,算是江苏比较大的大鱼,他相信老苏应该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的。
杨聪被下狱的消息,在金陵上层不胫而走,而杨聪的身份也直接被披露而出,正是苏州府尹的儿子,许多人珍馐阁的贵妇人们得知此时,皆是拍手叫好。
珍馐阁这一段时间俨然成为金陵诸多女子的一处聚会之所,因为没有男子,所以许多女子一些平时不能说的话,在这里也可以和交心的姐妹畅所欲言了。
因为珍馐阁的出现,让金陵的许多女子逐渐有着一些独立自主的思想,这对于这些女人来说,乃是破禁忌的存在。
所以这些平素里一向以妻以夫纲为天的女子,出奇的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这些女子都不是普通女子,谁身后没点背景呢?发起狠来,瞬间就让杨聪这个纨绔登徒子,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当夜,南宫府邸,杨莲亭听闻外面对于儿子的一些想法,第一次感到了担忧:“南宫兄,犬子的事情,还望南宫兄相助一二,我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孩儿啊!”
“杨兄,稍安勿躁,莫要自乱阵脚!”
南宫望安慰着说:“这一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我也没想到,小聪竟然招惹到了珍馐阁,那个地方不允许男子进入,是金陵这边许多女人的专场,便是小弟我也难以压下这么多贵妇人的怒火,此事急不来,还得从长计议!”
“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怕苏伦会出面插手此事啊!”
杨莲亭直接跪倒在地,焦急的说:“还望南宫兄鼎力相助,我杨莲亭从今以后,愿为南宫兄当牛做马啊!”
“杨兄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我了吗?快快起来!”南宫望眼底闪过一抹冷笑,连忙将杨莲亭扶了起来:“聪儿乃是我女儿的夫婿,我自然会不遗余力相助,杨兄莫要焦急,焦急容易出错!”
“对对对,南宫兄你说得对,聪儿和雀儿是未婚夫妻呢,我们是亲家,你看我,都急糊涂了!”杨莲亭终于是恢复了冷静,站起身来。
“这件事容我去找庞誉大人商量商量之后再说,苏伦应该不敢和我们撕破脸皮的,杨兄你暂且在府中住下,我去去就来!”
“好,拜托南宫兄了,替老夫向都指挥使大人致歉!”杨莲亭此时已彻底乱了心境,六神无主。
本来今日,他以为只要他出面,骆婉几女便会妥协,但他却是小觑了这些人的背景,也高看了自己的地位和官位。
单单是一个苏菡萏,他便没有把握,柳如是和骆婉以及李幼薇三女,更是各有背景,南宫望已经告诉他了,柳如是和虞妃他摸不准,骆婉的天下来客,每年给金陵提供庞大的税收,李幼薇所在的李家,更是在南方各省皆有庞大的产业,都是暂时没有办法动的存在。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乃是朝廷从三品大员,应该足以挡下绝大部分的压力,但却没曾想,这个旋涡太大,已经大到了他抗不下的地步。
尤其是林阳,这个缕缕让南宫望都吃瘪的年轻人,不仅仅背靠着苏伦,更是与上将军和老将军韩铁戟认识,单单是这两人,只要林阳不作奸犯科,便足以保下他。
而南宫望,杨莲亭乃至于庞誉都不知道,若是那两位知道,林阳居然在金陵被欺负成这样,绝对会带兵直接杀过来,讨个公道。
毕竟,此次战斗的最大功臣,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位寂寂无名,但却是帮助他们造出了那么多先进火器的人,更是提供了治理南方十三篇建议的最大功臣。
而就在林阳这边送走刘关张等一众兄弟不久,已然班师回朝的老将军带着万千将士,在夏皇的亲自迎接下,入了皇城帝都。
京城百姓夹道相迎,所过之处欢呼声震天。
蒲甘王朝之辱,一朝平复,还取得了开疆辟土的凶悍战果,这些士兵值得如此对待。
宴会举办了三天三夜方才休止,所有将士都破例得到了畅饮的许可,整个帝都除了少部分人之外,皆是欢喜一片,锣鼓喧天。
第五日早朝,上将军府邸关闭多日的府门终于重新打开,上将军没有穿着兵部尚书的官服,而是依旧穿着那一身铠甲,登上了皇帝特意为他准备的马车。
同样待遇的还有老将军韩铁戟,这两位国之柱石,今日要正式的汇报此次战果,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一刻。
金銮殿上,作为武官之首的上将军站在最前面,韩铁戟老将军落后一个身位,二人铠甲之上犹有风霜之色,更有刀兵之威严。
不仅如此,皇帝早早就到了金銮殿等待这两位,国家最忠心耿耿的老将,并且准备了一把不合乎礼制的蛟龙圈椅,上将军受得起这个理。
上将军是这个大夏朝,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冕之王,尽管老将军并不接受异姓王的爵位,但在这大夏,这位老将军便是当之无愧的异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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