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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黎顿时如遭雷击,缓缓转过头来,只见门口处闪过一条人影,缓缓踱步到王黎身前。

那人与自己年龄河和身高都仿佛,眼似刀,眉如剑,脸若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头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仿佛上好的丝缎。而屏风后同样转出一女子,脸若玉脂琼鼻微翘,蛾眉倒蹙舌绽莲花,却正是与王黎相识红枫渡,随后一起入京的黄陵。

黄陵?

这是什么情况?世界怎么就这么小?莫非这黄陵才是那皇甫嵩刚才说到的小烈马?

王黎只觉得背心一阵一阵的发凉,额头上冷汗直冒。

黄陵已慢慢踱了过来,与那人并肩站在身前,一双弯眉直勾勾的看着王黎:“怎么,兄长初次来到我皇甫家,瞧也不瞧上一眼就打算悄悄溜走,这是瞧不起我皇甫家,还是瞧不起陵儿啊?”

“啊?你不是黄陵吗,皇甫伯父适才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王黎脸上红的直发烫,恨不得立马钻到桌子底下去。

想想自己刚才还借用了黄陵的名头给挡了一下,谁想皇甫嵩说的就是黄陵,这感觉怎么就像是做贼的时候恰好碰见主人,被抓了个现行,又或者偷偷摸摸的养了个小妾,结果出门就撞见大妇一般。

“哼!”

黄陵尚未答话,她身旁那人却已冷哼了一声,剑眉怒扬,“久闻阁下文韬武略,待人接物真诚得体,我妹子也时常在我耳边聒噪,本以为阁下定然乃一方英雄人物,但今日一见阁下却让我大失所望。

我皇甫世家虽不能与弘农杨氏、汝南袁氏相比,但也并非人人可捏的软柿子,我伯父当朝侍郎北地太守,皇甫世家当代家主,我妹子同样身份金贵,乃我家中之瑰宝,岂容你轻辱?姓王的,你今日若没有适当的理由,就请试一试我的剑锋!”

此人年龄与自己相当,又叫皇甫嵩为伯父,想必就是那皇甫世家的另一头宝驹皇甫郦了。

“郦兄,此中缘由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实在是…”

王黎尴尬的摇了摇手,却见黄陵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头痛,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刚才是借用了黄陵的名头吧,那样的话,让自己情何以堪?

难道以后真的要被黄陵当马骑上一辈子!

王黎还未说完,皇甫郦腰中的长剑已然出鞘,手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弹,一声清响回荡在屋中,皇甫郦冷笑的看着王黎,气势咄咄逼人:“实在是什么?”

这特么的二舅子有完没完啊?我王某虽非名门大家,却又怎能输人输阵?王某今天大不了豁出去,输个阵赢个人!王黎心下一横,正欲实话实说,陡然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声音从门外再度传来。

“司空袁逢携子袁公路过府一叙!”

门口蓦地转出三人,皇甫家管家一马当先,身后紧跟着两人。

一人年过半百,精神矍铄,容貌伟岸,气度雍容。另一人年若三旬,剑眉高鼻,双眼如鹰,隼般锐利,行走间顾盼神飞,仿佛打鸣的公鸡一般得意洋洋。

赫然正是当朝司空袁逢和虎贲中郎将袁术袁公路。

皇甫嵩和王允急忙起身见礼,王黎和皇甫郦、黄陵二人紧随其后。袁逢朝皇甫嵩二人行了行礼,已顺势坐下拱手说道:“今日老夫当了一回不速之客,特为我家小儿之事有求于义真,还请义真无须多礼,否则老夫这脸实在不知道挂那里了!”

权倾于野的当朝司空求助于区区一介北地太守,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日了狗了!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袁逢,却听袁逢接着说道:“义真长年坐镇北地,保我大汉江山安宁,老夫一向疏忽于看顾。但皇甫世家的威名和忠贞却一直令老夫敬仰,皇甫世家自先辈(皇甫)棱以降,令祖(皇甫)旗、令尊(皇甫)节以及叔父(皇甫)规均为封疆之大吏,朝廷之重臣。

老夫家居汝南,袁氏一门自曾祖父邵公先生(袁安)及先父仲和公(袁汤)至老夫眼下,四世三公,微有薄名,却也正好和义真家族相匹。老夫久闻你皇甫家有一女子仪态端庄,秀外惠中,更兼得知书达理一手好的女红。

老夫此次不请自来做了一回恶客,实是为犬子公路求娶皇甫家闺女之事。正好,子师也在此处,还烦请子师做个见证,老夫愿与皇甫家结为姻亲,永世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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