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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黎在抱怨着王断和崔崔的不辞而别,田迟却在跺脚高呼。他已经将章德殿前剩下的人斩杀干净,终于可以洗一洗身上的屈辱了。

他背负屈辱太久了,从延熹三年惨败檀石槐槛车入狱到凉州陈仓大胜却戴罪而逃,再到今日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去束手无力,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压抑,也是那么的悲哀,仿佛他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

现在,他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自己压抑的心情了。

哦,不,他还不能放松,他还记得王黎临行前留下的任务,他要去护卫皇太后和陛下,他还要去手刃当初让他再一次承受屈辱的张让!

田迟单刀一收,脚下一蹬一窜,接着双手牢牢抓住殿前伸出来的檐角一跃一纵就已攀上屋顶,好似吴承恩笔下的那只挣脱了五行山的猴子一样在绵延起伏的宫殿上欢快的穿梭。

眨眼的功夫,章德殿,乐成门在脚下一一闪过,田迟已立身于乐成殿顶上,而温德殿就在眼前。

纵目俯瞰,温德殿巍巍耸立,琉璃瓦闪闪金光,古树共鲜花摇曳多姿,楼台伴亭阁飞檐雕栋,三五个美宫女婷婷玉立面不动色,七八名小黄门战战兢兢不敢作声,确是一番汉室皇家的气派。

蓦地,“咯吱”一声骤然响起,温德殿的中门已豁然两开,一条长长的队伍从中门移了出来。

张让身着紫服、段珪头戴高冠,两人双手拢在袖中站于队前。太后、陛下及陈留王迈步于中,身上则是皇室的袍带冠盖,行走之间佩珏叮叮冠珠当当。队伍的最后则是一排小黄门,腰上都跨着刀,脸上俱是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

哼,果然如主公所料,这帮阉贼竟然劫持了太后和天子,难道还想来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惜,张让狗贼你今日遇着了田某合该你倒霉,就算田某不为了这天下苍生汉室黎民,可当初凉州之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阉贼,哪里去!”

田迟一声冷哼,双脚在殿顶一蹬,弹丸般从天而降,一道寒光飞射而下。一刀就将近前的一名小黄门劈成两段,鲜血如注般喷射而出,四处飞溅,众人脸上身前一片殷红。

看着从天而降的田迟,张让、段珪呆若木鸡,太后、天子惴惴不安。

“田迟,你当年兵败檀石槐入狱贬民,先帝仁慈厚德,重诏你入行伍以抗叛贼,为何你竟然戴罪而逃?今日太后和天子当面,你更是肆意行凶,擅杀朝廷内官,你可知罪!”张让强撑着越众而出,哆哆嗦嗦的指着田迟喝道。

田迟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纸密诏抛到灵思皇太后身前,指着张让厉声呵斥道:“哈哈,阉贼今日你不说,田某竟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身怀数罪,迟真是罪大也!

阉贼,你等构陷忠良祸国殃民,就算决东海之波也难尽其恶。如今更是谋害大将军,劫持帝后,罪该万死。迟奉诏除贼,你等难逃一死,阉贼可还有王断为你等挡剑乎?”

灵思皇太后捡起地上的密诏,一目十行勃然变色,脸上布满了伤心、悔恨和愤怒:“兄长…张让狗贼,你竟敢谋害本宫兄长!”

见田迟一语道破自己的奸计,张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朝段珪横了一眼,一把抽出一旁护卫的腰刀横在灵思皇太后脖颈上喝道:“太后娘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将军屡次三番想诛杀我等,难道咱家就应该趴在刀俎上任他鱼肉,任他宰杀?太后娘娘,你觉得咱家兄弟几个都是傻子吗?”

说着,张让奸笑一声转向田迟,接着说道:“田迟田都尉,咱家确实没有你的武力,但是你就觉得咱家输了吗?哈哈,想不到吧,咱家手中还有太后还有陛下!你速速将手中的刀放在地上自己离去,否则咱家立刻就让皇太后与陛下给咱家陪葬!”

“哈哈!”

田迟将手中的刀弹了弹,听着刀身传来的铮铮之音,看着在张让和段珪劫持下战战兢兢差点魂飞魄散的太后和太子,而一旁年仅八岁的陈留王却努力的挺着身子,仰天长笑。

“张让,你刚才问太后你是不是傻?你确实不傻,你的脑袋里只是装满了大便!若是曹操、袁绍或者田某的主公在此,他们或许会顾及一二,但是你觉得老子会在乎吗?

何大将军为国捐躯,虽然有你等罪恶,但这皇太后和何苗恶贼难道就没有助纣为虐?疏不间亲,远不间近的道理都不懂,一个只想着你等手中的财物,一个一心只为你等开脱,终致他们的嫡亲兄长惨死,这特么的关老子屁事?

张让,老子独身来此,不为国仇只为己恨,不为太后天子只为诛杀你等以报老子当年被你逼的四处逃窜的仇而已!”

田迟的话如大鼓敲在众人心头,灵思皇太后面如土色心中满是悔恨,两行清泪沿着眼眶轻轻的滑落,自己听信谗言害死大兄,张让等人固然可恨,本宫和二兄不同样也是帮凶吗?

灵思皇太后终究并非良心泯灭之人还知道深刻反思,张让却是暗自心惊,自以为拿了一副好牌,就好像赌牌九的时候庄家拿了一组九五至尊正打算大小通吃遍杀四方,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和你比大小也不鸟你,直接上来就掀了桌子。

张让、段珪二人握着手中的刀,颤抖的指向田迟,却见一道光芒蓦地自下而上,如闪电般飞来正中胸口,狠话都还没放,那光芒已穿胸而过,带起一蓬血雨插在段珪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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