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那如果黎能够解决以上这些问题,孟德兄还以为然乎?”王黎把玩着手中的酒樽,似笑非笑的看曹操。
曹操一惊差点跳了起来,手中酒盏砰的一声落在案桌上:“你是说你有办法解决?”
王黎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曹操:“黎总结了一下,孟德兄所忧者无外乎人口、粮食和大义对吗?”
“正是!”
“那好,我们就先说人口!”王黎蘸了一点酒在案桌上划了划说道,“董贼入京以前,河南、河内两郡原有约三百万人口。董贼入京以后,一年多的祸害和剥削,两郡民不聊生,存者不过十之三四,却也还有一百万左右的人口,直逼中原大郡不是?”
“正是!不过,河内不是王匡的地盘吗?”
“不错,河内的太守正是王匡。但据黎所知,王匡本人已依附袁本初,并在河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甚至还将自家的妹夫执金吾胡毋班和将作大监吴循等人斩首示众,在河内闹得民不聊生。
虽说胡毋班与吴循等人不过是迫于淫威奉董贼之命前往河东,但那胡毋班毕竟乃我朝执金吾,赫赫有名的八厨之一,竟为自己的至亲所害。孟德兄,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执掌一郡之位呢?”
“德玉的意思是?”
“河内百姓盼甘霖久矣,孟德兄何妨走上一遭,给当地的老百姓下一场及时雨?难道你还想挥师扬州,躲着享清福不成?”
呵呵,德玉这是在想将我的军啊!
曹操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好,就算依你所言,曹某挥师河内,在河内站稳脚跟,可是粮食呢?曹某手中并无余粮,你总不能让曹某去河内空手套白狼吧!”
王黎摇了摇头,笑道:“黎在清河这些年,共存得粮食五十余万石,黎除掉一些零头留给玄德,尚有五十万石。黎全部给你,你觉得够吗?”
“人均一石不过满打满算两个月的口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错,一人一石确实勉强只能支撑两个多月。但是,如果黎再给你筹上二十万石呢?”
“二十万石?你那里来的这么多粮食?”曹操惊愕的看着王黎,脸上大大的写着‘老子信你才怪’的几个字样。
王黎也不为意,接着在案桌上划着:“黎查过雒阳城中的粮食和户口,按各家各户的存储算的话,足有二十万石……”
话音未落,曹操已经打断了王黎的话:“确实有二十万石的样子,但是,那是雒阳城老百姓的口粮,难道你打算按家按户去抢吗?这样和那挨千刀的董贼有何区别?”
“当然不会!”王黎笑了笑说道,“弘农杨氏四世三公,乃弘农郡门阀之首,家中粮食堆积如山。黎岳父皇甫世家以及二伯尚书令同样也算得上是雒阳大户。你说,如果黎上门打打秋风,找他们借点口粮,应该不会是太难的是吧!”
“让他们筹个二十万石粮食确实应该还能办到,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离我等的需求还有一个巨大的豁口吧?”
“的确如此,按杨太尉和我二伯以及岳父他们的能力来说,二十万石已经算是顶天了!”王黎点了点头,接着阴恻恻一笑说道,“这雒阳城并非黎一人之城,乃是大家之城,黄琬、荀爽这些朝中重臣以及雒阳富户总不好意思看着黎勒紧裤腰带吧?
更何况,当初在梁东的时候,黎曾救过颍川太守李旻一命,想必黎若以十万石的粮食买下李颍川的一条命,李颍川还是很愿意的,你说呢!”
你说呢?我说你妹,什么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个屁!
曹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此一来,我们的粮食足以支撑到夏初麦子的收割!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只需要解决西凉的兵锋和诸侯的觊觎了!”
“正是!”
“所以,你才打算从清河抽身而退,将本初丢给公孙伯圭和刘玄德二人?”
王黎点了点头,说道:“大汉十三州,天下群雄。我等说忌讳者不过董卓和袁本初数人。董卓兵败三关、雒阳以及汉关,已如惊弓之鸟,不足为虑。
而袁本初困守渤海,粮食稀缺,时常需仰韩冀州之鼻息。如今其刚得盟主之位,又挟大胜之势兵归渤海,心中欲望必然难填,难免会得陇望蜀也。韩冀州素性恇怯,看样子冀州迟早终究会落入袁本初之手,你说公孙伯圭岂能不惧?”
“不错!”曹操颔了颔首,说道,“若是袁本初主政冀州,也就等于将剑悬在了玄德头上,所以韩文节与刘玄德唇亡齿寒。且,公孙伯圭素与玄德有同窗之谊,一旦韩文吉与本初兵锋相向,公孙伯圭与刘玄德必然起兵响应两面夹击。
公孙伯圭纵横塞外,刘玄德有关张辅佐,冀州大战一起本初必然再无余力看顾我等。至于孙文台、袁公路以及马寿成等,千里路迢,皆为关隘或者他郡兵马所阻,所以诸侯觊觎之事也毋庸担心也!”
“正是如此!”王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长笑一声,“霍骠骑封狼居胥,窦冠军勒石燕然,流芳百世震烁千古。孟德兄,如今忧虑尽去,你我原就立志匡扶江山,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干与不干?”
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曹操被王黎一席话说的热血沸腾,大手重重的压在王黎手上,仰天长啸,震的大帐之中簌簌直响。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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