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刘正礼信任的依旧是张英、樊能、陈横等一众心腹之人,言听计从的也只是许邵、薛礼此类夸夸其谈之辈。属下的扬州之行不过是一番笑话罢了!”
王黎拍了拍太史慈,缓缓走开:“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成名当磨折。这世上总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是不常有的,子义,你又何须介怀刘正礼的那一双昏眼?
不过,说实在话,对于此事来说,你虽然有些怨怼,但王某却是万分感谢刘正礼的,要不是他老眼昏花,不识人间真英雄,我又得到哪里去捡你这么一颗沧海明珠?”
沧海明珠?
太史慈苦笑一声,却蓦地想起当日北海城下自己的疑惑,正欲追步上前,见徐庶已走到身边,向他摇了摇头笑道:“子义,还在想主公是从何知道你的是吗?走吧,我们还得赶往秣陵。那些旁枝末节于大局并无关碍,还重要吗?”
是啊,如今我也算是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从此脚踏铁骑万里扬沙,那些旁枝末节还重要吗!
太史慈扬身长笑,接过野子手中的马缰翻身上马,双腿微微一纵,如利箭一般飞向前方的队伍。
……
不一日,众人便已经来到了秣陵。
一带江南新雨后,杏花深处秣陵关。秣陵,也就是后世的南京。当然,这座城市目前还不是什么六朝古都,这座城市最先成为江南的经济文化中心,也是在三国时期孙权迁都建业(南京)的时候才开始的。
据说,在秦始皇一同六国之后东巡金陵邑,听闻此处风水颇佳,有术士称:“望气者言,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遂更名为秣陵,愣是将金陵邑活生生的贬为“养草料(秣)的牧马场”。
如今已是四月中旬,春天将近尾声。秣陵身处秦淮河畔,自然是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酒肆、茶馆、鱼铺、作坊、青楼等建筑顺着街道向远处延伸,青瓦红砖,错落有致。卖米的、药材的、脂粉的、字画的、古董的、以及屠狗宰羊、沽酒煮茶的,不一而足。
街上行人如织,车马辚辚,身着短襦短裤的商贩、深衣高冠的士子、各种服饰的行人顾客,接踵摩肩。一城繁华半城烟,袅袅炊烟挟裹着池畔的柳色,伴随呀呀的吴侬软语交织萦绕在这座古城。
“丹阳太守周尚见过前将军!”众人刚刚行至街面上,一群头戴冠帽,身穿淄衣的官员已经拦在了众人身前,在一人的引领下遥遥下拜。
只见领头那人年约四旬上下,戴高冠,着淄衣,双眼深邃明亮波澜不惊,颔下一缕山羊胡颇显精神,言语间容貌伟岸气度雍容。
原来,这丹阳太守吴景当初迎接刘繇入扬州,不曾想刘繇入主扬州后翻脸不认人,竟然令张英、樊能和于糜等人率军围攻吴景、孙贲,逐吴景于历阳,却重新上表荐了周尚为丹阳太守。
眼前此人正是周尚,当然,周尚在历史上并不怎么闻名。但是,他却有一个非常出名甚至可以说家喻户晓的侄儿,周瑜!
就是那个“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瑜,也就是那个在演义中被罗大大忽悠成“既生瑜,何生亮”的周瑜,周公瑾!
王黎亲手扶起周尚,心中暗自凛然,面上却不露声色:“周太守乃一郡之主,为陛下牧民一方宵衣旰食,极是辛苦。本将军因私事微服自此,怎敢劳太守大驾亲迎?”
“前将军何必自谦,前将军这些年来为家国分忧,为君父解怀,数年来戎马倥偬,周某素来极为敬佩。”周尚稽了一礼,右手略略一抬,让出一条道来,“如今前将军不远千里,玉趾亲移由长安至此,周某唯恐招待不周,又怎敢不前来迎接!前将军,请!”
王黎顺势握住周尚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周太守,本将军此次出行极为隐秘,甚至连我军中健儿也未必知悉,不知周太守知道本将军行踪的?又是如何认出本将军来的?”
周尚哈哈一笑:“周某凡俗胸襟,如何认得前将军这人中龙凤?周某来此迎接,自然是有人告诉周某罢了!”
“何人?”
“英雄惜英雄,英雄重英雄,能认出英雄者当然也是另一位英雄。前将军何须见疑,不妨随周某前往一观便是!”
看着不远处亭阁香榭中那道健硕的身躯,王黎疑虑渐去,豪情顿生,大手猛地往前一挥:“烦请太守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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