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住。”石墨抬手看表:“阿姨,秦甦呢?”
“厕所吐呢,”陆女士对秦甦有气,也知道这丫头心肠石头做的,只能眉开眼笑从石墨这里下手,“小石跟家里讲了吗?怎么说?”
一阵冲水声。
秦甦扶着洗手间墙壁摇晃出来,“早知道不吃了,喉咙难受死了。”就像钢丝球在强//奸她的咽喉壁,孕吐不到一周,秦甦的小强劲儿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之前吐完擦了嘴就能吃,现在吐完人嗓子都冒烟了。
她急抽两张纸巾掖嘴巴,快步往茶几翻超市购物袋。她要带点吃的走,派出所可能没吃的。
陆女士指着她的公文包,“帮你装进包里了,少吃点,这种话梅都是防腐剂,你要是喜欢吃我找你姥做。”
秦甦哪是喜欢,她完全是没办法,嘴巴可劲儿找酸溜溜的味道。“好哦,多做点,用西梅做,还能通便。”
陆女士帮她一起收拾东西,“你这两天拉了吗?”
“没有......”秦甦懊恼,肚子有点涨,但出不来。可能躺着没动,肠子也不蠕动。
早知道那天不开便秘的玩笑了,这也能成真。
秦甦菜着张脸一回头,石墨老大个男人坐在红木圆桌前,朝她摇摇车钥匙,唇角朝下压着抹憋笑,“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你不是不来嘛。”她眼神飘到他身上,燃起些许愠怒。刚在电话里,他没说要来接。
时间紧促,秦甦拎上包边说边走,就陆女士眼巴巴还等着石墨说他家的事,招呼他等会和秦甦一起回来吃饭。
楼道窄暗,仅容一人,他们一前一后,陆女士探头不放心交待,“当心点,慢点,哎哟,去了那儿找个地方坐,就说你有了,得坐着。”
“知道。”
她轻颤颤地挪,后面的人则等她挪三格才动一下,“我以为你有事。”
“周末,没什么事。”见她板脸,“是我没立刻说要来接你,所以生气了吗?”
秦甦鼓起气,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可能是个胎梦?”
她正在思考如何向石墨叙述这一梦境,肩膀上忽而搭了只温掌,“你走的太慢了,不是赶时间吗?要不我抱你下去吧。”
“啊?”她的身体先脑子一步,立马高举双手,“背我,还是公主抱吗?”
石墨在平台处蹲下,将她小心翼翼捞进怀里,嘴上说,“你支着点,我很久没锻炼了,可能会失手。”说是这么说,怀抱又异常夯实。
石墨侧过脸,避开秦甦近在颈下的鼻息,清清嗓子,“梦到什么了?”
秦甦盯着他的喉结,舔了舔自己的唇珠,“......”
“嗯?”石墨抱着她匀速下楼。
“......”秦甦两手勾着他的脖颈,十指交叉,以防滑落,目光所及不是喉结就是下颌线,要么视线上移,是一张和善、柔软的嘴唇。
没听见声儿,石墨垂眸和她色眯眯的眼神撞个正着。
秦甦磕磕巴巴,“我梦到你和别的姑娘打啵儿了。”
石墨严肃撇开脸,唇角紧抿:“......”
虽然是梦,但还是有点点恶劣!
挪到一楼,秦甦仍在叙述梦境。这个梦太累了,累得她不敢想象,像孕晚期一样左右翻身都不是,起身身子重,低头看不见脚丫子,还要顶着煎熬一路窒息地狂奔。
“然后呢?”
“然后......估计是你们打啵儿我受刺激了,最后跑到羊水破掉了。”
石墨斜睨:“我们打啵儿你为什么要受刺激?”
是啊!这就是她懊恼的事。秦甦叹了口气,瞥向小腹,“大概是因为我没得打。”
石墨很想笑,鼻腔出了口气又不那么想笑了。“那后来生了什么?不是说胎梦吗?”
秦甦回忆,“好像是个儿子?”一米八四、七十几公斤,那应该就是个儿子吧。
“一个吗?”
“好像是哦,只有一个。”
石墨确认她坐稳,往她耳后指了指。
“嗯?”
“安全带。”
“你不帮我系吗?”她故意这么问,手倒是很主动去拉安全带。随时挑逗单身帅哥是她的本能行为。
谁知石墨迅速俯向她,扣安全带时身体几乎以环抱姿势紧贴。
也不怪他,路虎车身高,座宽,手再长都要微倾身体。
秦甦下意识挺直身体,脊背贴向座椅,试图为他腾出操作空间。鼻息交锋,眼神交错,她扫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
石墨收起戏谑的狭长狼眼,道,“你胎相本来就不稳,我怕你频繁受刺激。”又是做梦,又是公主抱的。
秦甦难得有被噎到,眨眨眼,偷笑起来。
“笑什么?”他笑。
那你笑什么!秦甦问:“你怎么不问我那女的漂不漂亮?”
石墨笃定:“肯定很漂亮。”
喂喂喂,这位先生,注意她的心眼!“为什么?难道你也是颜狗?”
“还好......”他并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肤浅。
秦甦来了劲,“那你高中有女朋友吗?我认识吗?”那个女孩不会是同校吧。
“没有。”
“是吗?”
“高中谈恋爱影响学习。”
“好无聊哦你!”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男人,秦甦生出危机意识,“我以后不会管我的宝宝几岁恋爱的。”
石墨沉默。
秦甦非要问出个究竟,“你呢?”
他不说话。
她凶势蹙眉:“说话!”
石墨不答反问:“高中谈恋爱开心吗?”
“开心的。”
“是吗?”他狐疑地看向她。
她眯起眼睛:“我为什么要骗你。”居然质疑她。她极少在感情的问题上强颜欢笑,开心就是开心咯。
石墨单手搭在方向盘,姿态随意,“可我看过你哭过很多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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