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聘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顾玩胸口憋得慌，好几秒才小声道： “谁帮他说话。”
陆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在椅子上侧坐着，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往前伸展着一条腿，另一条腿踩着椅子，模样慵懒，无形透出散漫和压力让扭回头的顾玩依旧心慌。
她把下一课要考的资料拿了出来。
“校花你别放心上。”看够了好戏，卢周航像个大炮，撅着屁股站到白晓萌桌子前，决定帮兄弟搞定局面，开口道，“聘哥就这样，一睡觉就分不清梦里现实了。你瞧瞧，你这么漂亮的妹妹都能认成我，这要让他把一只猫头鹰和人放一起，他肯定人畜不分。”
顾玩心想卢周航妞肯定没少泡，哄妹子很有一套。
“猫头鹰不算牲畜。”白晓萌被逗笑了，抹着眼泪反驳道，“你生物肯定及不了格了。”
卢周航：“……”
卢周航道：“行，校花说的对。”
顾玩也被逗笑了，笑容还没收回去，感觉一道令她有些不适的低气压朝她桌面逼来，抬头对上陆聘的眼。
陆聘把本应该被收走的语文试卷放到她桌上，修长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
“你干——”
陆聘睨着顾玩骤然一呆的样子，道：“这是你目前的出勤表和兼职时长。”
顾玩看了一眼，眼皮子一跳，问：“什么意思？”
他干嘛在卷子背面写这些？
陆聘生得高，按照原著所写，现在应该有186cm，望着座位上的顾玩，很有居高临下的气场。
“我是你老板，你要还想要完整的工资，下场考试换回来。”陆聘慢条斯理地道，“你比她抗打。”
瞪着回到座位的他，顾玩恨不得把他后背瞪穿了。
什么叫她抗打？
“把资料扔到地上。”这时，新的监考老师抱着数学卷子走进教室，走廊也响起上课铃声。
死死抠住笔袋，顾玩屁股离开座位，贼兮兮弯下腰，小声道：“萌萌，咱俩换回来。”
这万恶的资本主义，万恶的年轻资本家，她只是暂时屈服而已！
下场考数学，顾玩写完卷子主动递给大老板抄。
大老板可能不想再丢人了，一节课没睡，又在卷子上写写画画。后背被人用力捅了一下，他没多大情绪，修长的手向后拍掉顾玩卷成桶状的试卷。
顾玩听到他校服袖子里的表带晃出咔哒一声，反应了一下，看看四周，缩回脖子，拿着试卷展平放到身下，趴到桌子上。
他不抄啊？那干嘛让她坐过来。
顾玩把试卷压平，也懒得再理他。
数学考完，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去食堂的路上，顾玩掏出手机玩《末日审判》，白晓萌拉着她袖子如同会说话的导盲犬，一路不停提醒她避开障碍物。
顾玩点开好友列表，看到游戏里的神经病又给她发了消息，时间是几天前的凌晨，也是在顾玩和卢周航上课打游戏的那天晚上。
[私聊加威聊学习：白天上课打游戏？]
顾玩打字，回得很不客气。
[So_What]:我打游戏的时间跟你有关系吗？没性生活也别这么闲，天天视奸我
“小心——”刚点了发送，耳边响起两个字，顾玩抬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白晓萌脱了手，一只篮球准确无误朝她飞来。
顾玩向后一退，身后竟然有人，她踩着了对方的脚，手机掉到地上。
顾玩向前迈了一步，转身见对方身穿高三校服，白鞋被她踩脏了，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路。”
太丢人了！
院嘉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弯腰捡起顾玩的手机递给她，声音如面容一样清冷：“走路还打游戏？”
他两条校服袖子摞到手肘之上，小臂洁白。
顾玩接过手机，院嘉刹那间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
“真的不好意思。”顾玩没看到院嘉一顿，道，“谢谢。”
“玩玩，不是说好今天我去里面点饭，你在外面等我，咱们再回教室一起吃的吗？”这时，白晓萌拎着打包好的饭跑到顾玩身边。
顾玩认错道：“对不起，我刚刚玩得太入神了，没听到。”
“白晓萌，这是谁？”院嘉在两人背后问。
“会长。”见院嘉凝视着自己好朋友，白晓萌看向他，坦白道，“这是我好朋友顾玩，刚转来的。”
“怪不得看着陌生。”院嘉颔首了一下，道，“我先走了。”
他稳步走远，拿起手机不知在看什么，顾玩无语道：“这也是走路玩手机的人啊。”
顾玩忽然看向白晓萌，问，“你叫他会长？”
白晓萌望向院嘉的背影，道：“是呀，他是学生会会长，高三那届常年的文科第一名呢，这次省模也是第一。上学期我参加社团活动跑错地方了，刚好遇到会长，多亏他告诉我在哪里。”
顾玩长长地“哦”了一声。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是下篇故事的男主角，她在资料卡上见过好几次，走的清冷闷骚人设。
吃过午饭，高一（11）班继续考生物。
文陶和余笙交换学科监考，让同学们甜了语文苦了生物。
余笙不允许学生作弊，没开考就负手说道：“让我抓到有人作弊，抄的和被抄的都记零分，所以成绩好的都把卷子都给我捂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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