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惹得陆聘睨她一眼。
Lose it的员工被要求穿黑长裤黑鞋子,顾玩上身是白衬衫,下身是黑色紧身牛仔裤和黑色系带皮鞋,好身材一览无余,但衣服毫无暖色调,让她生动的表情更加明显。
将少女的小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陆聘觉得奇怪。
都说报销了,还不高兴?
“叮——”电梯停下,顾玩没动,陆聘也没动。
顾玩率先走出电梯,陆聘跟在她后面走出去,漫不经心地用左手顶了下右手中的纱布卷。
二人走近顾玩去过的诊室,还没到门口,听到里面响起医生无奈的声音:“这位先生,具体的事宜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麻烦你等一下,我叫了下一个病人。”
“什么药那么贵啊,你们这些医生就是想赚黑钱!”病人操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啐道。
顾玩叹气,站在一旁道:“等会儿吧。”
走廊里的病人和家属有人斗胆劝架,有人坐在候诊椅上看戏。
“别吵了,药的价格又不是医生定的!”
“不交钱还想看病,哪有什么好的事啊?你要不开药就赶紧走,后面人都等着呢。”
顾玩看向站着的陆聘,作势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道:“算了,我自己去厕所弄吧。”
视线落在陆聘的手背上,顾玩稍作停留。
陆聘的手实在好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的脉络宛若完美艺术品上的点缀,将他秀气的手衬得立体,带了些厚实感。
陆聘没注意到顾玩的分神,作势要把东西递给她。
“小姑娘,你这咋弄的?”顾玩拿住酒精,听到旁边响起一道和蔼的女声。
叫她吗?
顾玩迟疑了一下,转头,只见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白发老太太坐在候诊椅上,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和陆聘。
顾玩倒也没被冒犯的感觉,好脾气地答道:“工作的时候遇上闹事的了。”
老太太看向旁边的陆聘道:“我还以为旁边是你男人,你被家暴了嘞。”
顾玩:“……”
陆聘长得其实不凶,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他不好惹。
不过,老太太这误会可就大了。
“您误会了,他是我朋友。”顾玩看了眼陆聘,解释道。
陆聘没吱声,像是早习惯了诸如此类的误会,因她这声“朋友”眸子起了波澜,盯着她眼神略深。
顾玩头皮一麻。
他这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怎么回事?她也只能那么解释啊。
老太太似乎有些耳背,继续道:“你这伤口啊,坐这儿先消毒,剩下的可不能自己弄,你哪儿有大夫弄得好啊,留疤怎么办?”
坐她旁边的年轻女子拽了一把她的胳膊,嗔道:“妈,你老爱管别人的事!”
“没事。”顾玩对母女二人说完,把陆聘手里最后一件东西拿走,道,“谢谢。”
陆聘往墙边一靠,掏出手机低头看起来。
他似乎天生不该有骨头,除了不得不站着的时候,其他时间只要能倚靠,他都要附上全部重心。
“下一位,李芳兰。”这时,闹事的被医院保安带走,医生在诊室里喊道。
“妈,到你了。”
老太太被女儿搀扶着起身。
顾玩坐到椅子上,拆开棉签蘸了酒精尝试给自己消毒,没几秒放下手,暗骂自己傻。
这里根本没镜子,她怎么上得好药?
她又尝试了一下,不到半分钟几乎斗着鸡眼骂了声“靠”,声音不大不小,惹得陆聘侧头看她。
顾玩余光注意到了,脸一热,起身道:“我去卫生间。”
坏了坏了,她这是单身狗打游戏后遗症。
不过,听到了也没事,兴许自己能衬托出萌萌的单纯美好。
“妈,这回开的药您得按时吃。”老太太的女儿搀着老太太从诊室走出来。
她们只是取药,所以速度很快。
“小姑娘,消完毒啦?”老太太在顾玩边上停下,皱眉斥责陆聘,“姑娘自己哪能上好药,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
“人家都说了是朋友!”她女儿头痛极了道,“不好意思,老太太耳背。”
老太太盯着顾玩,眼神充满鼓励,好像在说:他要是对你家暴了,不要害怕,我帮你报.警。
顾玩:“……”
“不好意思,我妈老就爱管闲事。”顾玩表情讪讪的,老太太女儿想强行搀着人离开,谁知老太太太胖了竟然没拉动,“妈!”
气氛僵凝间,顾玩眼前落下阴影,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她头顶。陆聘站到她面前,修长且宽大的手夺走她手里的棉签。
“你——”顾玩一愣,大脑空白,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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