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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人跟沈炼、裴纶说什么曹正淳即使倒台的话,他二人打死也不信。但自家师父如是说,那就要好好思虑一下了。

沈炼:“曹厂公权势熏天,门生爪牙,遍布天下。现在更是与内阁首辅杨大人联手。怕不是已然”

说到后面,他也感觉到不对了。东厂一向跋扈,现在竟然要与内阁首辅联手,这怕不是要真的一手遮天。圣上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么?

曹正淳会这么失智么?

可能吧。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令人发疯,已司空见惯。

裴纶挠了挠大头说道:“那我们确实不适合去衙门当值了。万一被逼着去做阉党的爪牙,就不好了。”

沈炼很想说,那也得人家曹厂公能看得上你啊。

这年头,不是说,你想给谁卖命,谁就会要你的。

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就是,想给厂公办差事,想当厂公的狗,那也是用心吠叫,叫得好听,得了厂公的欢心才可以的啊。

但一想到,以裴纶现在的习武资质,已经堪堪步入先天高手行列,若是加上“铁头功”神通,那更是战力飙升。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曹良卿,正是曹厂公的子侄。

曹良卿是知道手底下有裴纶这号能人的,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让裴纶前去。那裴纶不就成了阉党走狗?

沈炼更是如此。

他武力之高,在整个北镇抚司都是出了名的,只要是难啃的骨头,都会想到他沈炼。

当然,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没有任何派系。或者说,他不是阉党。

他人皆如此,但只有你不合群,那你便是异类。

但其实,沈炼的名字,连当今圣上都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妙玄的缘故,沈炼并没有得到重用。反而越来越边缘化了。

现在他手下,也就卢剑星、靳一川,与他秉性相近,意气相投,平日里走得比较近。

其余之人,连头之交都算不上了。

他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却在内心对于那些破灭于绣春刀之下的家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若以后再成为曹正淳的走狗,他是万万无法接受的。

师父宁横舟的话令他思绪良多,回头就要与卢剑星、靳一川言说,在朝廷局势尚未明朗之前,还是暂时不要去北镇抚司衙门当值为宜。

裴纶也表示近期就蜗居家中,不会出门了。

沈炼又提到一件奇事。

“前些时日,众位天师齐心协力,布下了封印大阵。那几日,夜间的天空都会被五彩神光照亮半天边。

但据说,在阵法阵生效之前的最后一晚,有一个人影自郁邙山的地狱通道逃了出来。

当时虽然两位张天师都不在山上,但依然有不少高手在场,却依然被那人逃了出去。

此事现在讳莫如深,连锦衣卫内部都无人敢公开谈论。”

裴纶打了一个冷战:“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吧?”

沈炼耸耸肩:“说不定呢。”

宁横舟笑了笑。连魔物都杀了不少的裴纶还怕这个?

不过他却是多想了一层:“希望这件事不要牵涉迁都。”

沈炼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师父,听您的意思,您是反对迁都的么?”

裴纶看了过来,他其实也挺好奇自家师父的意见。

宁横舟点了点头:“我自然是反对迁都的。”

他也不用他们问原因,直接说道:

“大景国门在北。现在野虏在辽营之地肆虐,若是国都南迁至南都,辽营经略必定全然荒废。长此以往,边境恐怕会出大事。

虽说,大景威加四海,但野虏不得不防。”

沈炼、裴纶皆点了点头。这算是老生常谈了。

野虏虽一直未除,但大景之民,确实对于野虏没有什么太大的防范,毕竟我大景天下无敌鸭。一直没把野虏当回事。即使是野虏破关,也仅仅是劫掠一番而去,王师一到,野虏必定一路逃窜。

宁横舟:“还有一个原因,是关于漕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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