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她便又匆匆躺下休息。
闭眼前,她仿佛看见了某张胎儿写真照片上,还没形成具体轮廓,小小一团的影子。
她在心里落下一声无力的叹息,和一句模糊不清的对不起。
昨晚那场因果的“因”没能直接扼止,只能用别的方式间接地去补救。
希望不要再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那个孩子存在的可能性就算是被她亲手抹杀了。
她其实并不觉得多么歉疚,反而有些释然般地松了口气。
有一个慕子衿遭罪就挺不幸的,没必要再来一个孩子提醒她做早就该做的事。
——悬崖勒马,远离慕何,各得自由。
主要是慕何身上还有些近似文人的迂腐固执原则,所以她要完全达成目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否则过去的他们早就已经离婚,各自潇洒。
席有幸在脑海中理清了自己的计划,揣着因慕何变得乱糟——但她绝不会承认的心情,沉沉地睡去。
*
几个小时后,席有幸醒过来,房内不见慕何的身影。
她也没在意,径直去了浴室,梳洗干净,身体上的疲乏酸痛也褪去了不少。
她很快便换好衣服,顺带接了几通电话,走路又恢复了带风的节奏。
一出浴室就看见了桌上用保温罩精心护着的午餐。
慕何右手搭在黑色西装裤的裤袋里,人就站在桌边,正看着她,“先把午饭吃了再去公司吧,要不然会饿坏胃。”
说着,动作还挺流畅地把碗筷都给摆好了。
席有幸习惯性地要拒绝,却对上了慕何的目光。
又是那种异样复杂得让她分辨不出是什么含义,还能扰乱她心绪的目光。
要出口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都推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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