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丽尔看着糯糯一脸深意。
糯糯皱着鼻子又无声的骂了一句:“臭老鼠。”
果然丽尔原本还很有深意的脸,立刻就黑了,糯糯倒是高兴的扬了扬眉转身去收拾碗筷了。
她从刚见面从丽尔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丽尔不喜欢鼠族,更不喜欢自己是鼠族。
岭婆婆说,骂人不揭短,但揭短才是最扎心的办法啊。
或许是那天晚上吃亏了,后来的两天内养父养母都很安静,全当家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出门买东西了,也只给丽尔买了一件衣裳,并没有糯糯的份。
糯糯也不眼红,自己去集市上逛了逛,买了些出行必备的好物,比如绳索啊,防滑鞋之类的。
她打算明天就出发离开这里,去寻找骨髓草,回来的时候摘点草药给养父养母,以后就便再也不回家常住了,一个月内回一两天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但,她的计划却没赶上别人的阴谋。
糯糯看着眼前倒地抽搐不止的养父,再看看哭的凄凄惨惨的养母和陈丽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迷茫,她都准备好了物件打算明天就离开的,为什么就是要死揪住她不放?
糯糯往前两步看向陈丽尔,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爹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舍得害她?到底是为什么啊?”
陈丽尔没有回答,倒是养母冲上来一巴掌扇在糯糯脸上,面色狰狞的怒吼:“祸害,你就是个祸害,你爹只是给丽尔买一件衣服,你居然就怀恨在心给你爹吃毒蘑菇!”
糯糯嘴巴上下摆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她说什么?说蘑菇不是她放的?
可蘑菇汤就是她煮的啊,想着以后不在家,就煮个汤给养父母,也算是为他小时候背着自己过河沟的一点回报。
可她要说蘑菇是陈丽尔混进去,不是自己放的,养母会信吗?
怎么可能,所以解释不过是徒劳。
糯糯咬着牙抬眼看像养母身后的陈丽尔,果然她一脸得意的看着糯糯,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而养母看不到陈丽尔的表情,她只看到了糯糯愤恨的眼神,于是又一次尖叫着冲上来:“你个灾星,自己做错事情还诬陷我女儿,看我不抽死你!”
糯糯咬着牙看向养母,语调异常的冷:“我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你该知道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认不出毒蘑菇,你愿意被蒙在鼓里是你的事情,我不愿意为了陈丽尔顶嘴!”
“前面一巴掌就算是断了我们少的可怜的母子情分,从今以后你一根手指头都不许碰我!”
糯糯说着就闪身躲开红叶的柳条,反手拿出勺子急促的吹了起来。
果然,不过几个呼吸的瞬间高空中就传来高亢的鹰唳声。
一直在半空中盘旋的巨鹰飓风呼啸着向一道光一般疾驰而来,翅膀带来的巨大风里一下子就掀翻了院子里的东西。
然后随着糯糯指引,一个爪子就抓住了尖叫连连还没来得及逃跑的陈丽尔,而后猛然煽动翅膀又一次急速向高空飞去。
没有那个老鼠是不怕雄鹰的,鹰作为老鼠的天敌在种族上就能碾压鼠族,更别说飓风巨大的外形和锋利的爪子了。
陈丽尔被抓着肩膀往上飞去,吓得面色惨白尖叫连连,但随着越飞越高喉咙已经发不出尖叫声了,只敢一动不动的缩着身体,泪流满面的忍着肩膀上的巨痛,生怕被飓风扔下去。
但,怕什么来什么,在飞到几乎看不到地上人影的地方时,飓风突然就松开了爪子。
陈丽尔在一声惊呼声中猛然下坠,被风吹的面色狰狞泛青。
她胡乱的摆弄着四肢想要抓住什么,但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她无声呐喊着突然被风调转着方向一下子就看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
“啊!!!”随着一声尖锐恐惧到极点的尖叫声,陈丽尔翻起眼白昏死了过去。
而裙摆上也染上了湿漉漉的液体,显然是被吓尿了。
再醒过来是因为那只鹰又一次抓住了她的肩膀,爪子陷进皮肉里剧烈的疼痛弄醒了她,她扯开嗓子呜呜呜的哭着被扔到了满是人的的院子中。
陈丽尔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头发乱了,肩膀上染着血迹,裙子更是被尿淋透了,再维持不住刚刚得意,又饱含深意阴毒的表情了。
刚刚一直要拿着菜刀和糯糯拼命被赶来的族长死死拉住的红叶,这下也顾不得砍人了,一把扑过去抱住了陈丽尔,心肝心肝的叫着。
族长看着着一院子的闹剧一脸焦虑,走过去看着糯糯面色有些严肃:“事情你摆不定可以来找我,怎么能这样胡闹,要是陈丽尔真的被你的鹰摔死了,你以后还怎么留在村子里?”
飓风还听不懂人语,只和糯糯能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一下下,见此刻族长的神情严肃,还以为是族长在欺负糯糯,立刻煽动者翅跳上院墙,威胁的伸出尖锐的鹰喙。
糯糯抬手摸在它的嘴上适宜它安静,才转头看向族长,对于一向对自己偏爱的族长,糯糯自然不会不敬。
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才道:“陈丽尔在我给养父煮的汤里放了毒蘑菇,还诬陷我,养母不信我,还要拿着柳条抽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糯糯说着又把自己被扇红的脸给族长看,语气里带点委屈的意味:“她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扇了我一巴掌,可疼了,都肿了吧?”
委屈的语气,可怜巴巴的要人做主的样子完全想不到她刚刚冷着脸让鹰叼人的样子。
族长家没有女儿,全是些上山掏鸟蛋下水摸鱼的混蛋玩意。
自然对糯糯这个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多几分偏爱,即便是长大了,比起自己家那几个贼眉鼠眼的玩意,他依然是更喜欢糯糯这个讲话慢悠悠,行动举止都软乎乎的小姑娘。
所以,糯糯一对他委屈的撒娇,他就立刻忘了刚刚觉得应该好好教训一顿的想法,立刻就把矛头指向了红叶:“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打孩子呢?说她害人了证据呢?你还想砍人,这世上有你这么个当娘的吗?”
红叶一听立刻就炸了毛,反手指着糯糯一脸恨意:“我捡到她这个白眼狼就是倒八辈子霉了,我当初就应该掐死这个祸害,也比现在被她害死好……”
红叶骂人一项很有水准,几乎不会出现相同的词语,甚至能不停歇的骂上好几个时辰。
族长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于是让人把养父送到巫医处,然后抓着糯糯的手腕就走了,临了留了一句“等你家的醒了,让他过来找我!”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族长处理事情就好办了很多。
养父虽然重了毒蘑菇的毒但其实分量不重,自己在家也能治,让巫医治就更容易好了,修养三天就可以下床了。
但族长是个雷厉风行的,不愿意事情拖太久,于是第二天就让人把他放在担架上抬到了宗祠。
商议了大约一个时辰后,糯糯彻底的从陈家分了出来。
族长想让糯糯当他的养女,但糯糯对家人是彻底失去信心了,觉得维持现在的关系也算不错,于是拒绝了,族长也不气馁,放下话以后糯糯就是他家人,在院子里给糯糯分了个房子住,还想给她安排个亲事。
不过,糯糯觉得现在的厚土村已经不适合她了,于是第二天留了一封信就背着自己的全部家当离开了厚土村,被飓风带到了魔域的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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