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羽显然并不擅长言论,被这和尚三言两语绕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你手中既然无剑,连此高台也不可登上。”
和尚便笑道
“施主若连吾之无形之剑也打不破,怎可打败有形之剑?”
“谬论!吾只看手中剑,汝再不让开,休怪剑下无情”
“你要杀我?”
“……”
膝下羽一瞬迟疑,和尚突然抬起头,双眼似有异光,他看向膝下羽,一字一顿,说出结论
“汝不会杀吾,施主,杀心不够,汝已经输了。”
膝下羽忽而暴怒,剑上白绸应声抽出,露出那华丽宝剑的真身,只见其湛湛然若寒江孤雪,簌簌间生威严之气,振臂一挡,立生无边烈风。
膝下羽挥剑朝和尚看去,几乎叫人下意识闭眼,以为要血溅当场,然而那剑在和尚头顶不过分毫之间,却再也砍不下去。
和尚伸手朝膝下羽行了一道佛礼,闭目喊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并无杀心,却强做杀人之事,岂不是违心之举,事不可为啊。”
膝下羽眉心一紧一松,忽而扯开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光,而后“嘭”的一声被支在地上,膝下羽一手支剑,一手扶额,过了片刻,他才低声说话
“孔雀,汝对一个人间小子用心经,不觉得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这样的言语,与刚才截然不同,云辞月猛地坐直了身躯,全神贯注的看着高台上的两个人,因为这句话,才让云辞月猛地清醒过来,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后,更多人终于感觉到了维和的地方。
“这不是论剑会,怎么上去一个和尚?”
“庄主啊,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啊,品剑品剑,和尚连剑都没有,是说到底怎么品剑的啊!”
一时声音纷杂,那和尚却忽而一笑,眯了眯眼,说道
“真有意思,嗯,人间界还真是藏龙卧虎,吾越发觉得这趟来的有趣起来了。”
说完之后,他便跳下了台阶,朝外边走去,对周围人声的不满与质问充耳不闻,不多时,便完全消失。
云辞月目送他离去,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但是这和尚却来的迅速去的迅速,诺大一个昆吾山庄,这一日竟然再也没有人见到他。
膝下羽亦绝口不提关于这和尚的事情,只是站在高台上沉默
及至晚上李明殊回去,说起来这件事情,李明殊说
“应该是长空寺很有名的那位死而复生的和尚吧,据说辩论一绝,未尝有敌手,照你所言,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你眼中,总之谁都是不过如此了。”
云辞月翻了一个白眼,不由得想膝下羽等了他一天,竟然真的一天都不露面,暮色四合,才直接就返回他们暂住的院子里。
似乎对膝下羽也不甚在意。
云辞月将叶惜露给他的药丸拿了出来,递给李明殊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是兼修药道,看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明殊似乎对他看个品剑会也能得到药物有些意外,以灵力进行探寻,过了一会儿,便笑道
“雨霁山庄的东西啊。”
云辞月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以为是叶大公子早与他告知这事
“这都能猜出来?”
李明殊便道
“不算什么,也算不上猜,这里面有失心草,生长在雨霁山巅,服用此草,叫人可以神思放松,不过若是严重,或许是要忘记一切。”
叫人失忆的东西?!
云辞月立刻觉得这药有些烫手了,又觉得奇怪
“我与他应该无有冤仇,叫我失忆又算是什么?”
李明殊将药物交还他手中,摇了摇头,说了另外一个可能
“不见得是要害你,如果是用来对付千万孤独宫的秘密,到是以毒攻毒,对症下药的法子,五年过去,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情,到时难得。”
云辞月问
“这是什么意思?”
李明殊便回答道
“千万孤独宫中所有的毒都有一种名为金花楹的虫子,此虫叫人心智弥坚,经过调理,便能蛊惑人心,叫其根深蒂固。”
云词语月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药丸,也不由得有些感慨,他当然也只是路过出口说了几句话而已,竟然能记到现在。
感慨过后,却又对千万孤独宫十分费解了
“这却是奇怪的很,千万孤独宫不是叫人心惊胆战的暗杀组织么,又怎么会用人尽皆知的材料,而且外边就有解法?”
李明殊便“嘿”了一声,和他说这件事情的由来
“这却是你不知道的往事了,当然是被围攻过才定下的规矩,你说为什么叶惜露会一眼看出来你中了千万孤独宫的毒呢,他本来就是被拐入千万孤独宫的,他父亲是叶氏家主,母亲是其侧夫人,亦是守砂阁阁主雨霖铃的妹妹,他被拐走时,叶家很是一阵混乱,他的母亲亦离家出走,十多年前发觉他在千万孤独宫,为救他,叶氏与首次联合,又有数十位尊者压阵,几乎要将千万孤独宫全灭,不过千万孤独宫都是死士,怎么也不可能把人杀完,几次交锋,才定下这样的规则,可以用毒,但是所以的毒都要用一种药,而且是雨霁山庄可以解的毒,又是多日拉扯,才定下最终的决定”
云辞月却不知道叶惜露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过往,一时听得倒是唏嘘,又想起自己身世,神色黯淡,喃喃自语
“世上果真,处处皆有困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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