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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是闹大到老师那边,小陈老师刚上课看见自己平时宝贝到不行的孩子平白无故多了一身伤,还是跟高年级打架打的,换谁也不好受。

后来闹到请了双方家长,秋雅火急火燎赶了过来,看到沈白舟脸上被打得青肿,瞬间就心疼得当场落泪。

学校也算公事公办,当即对郑绪做了停课处理,让他在家好好改过反省。

沈白舟脸上抹了药,对着秋雅说:“妈妈你不要担心——嘶”稍微扯了下伤口,“其实也不是太疼。”

秋雅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泪,一声不吭。

沈白舟顿时有点慌了,想去牵秋雅的手,“妈妈,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跟人打架了。”

秋雅看他着急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伤,也生不出再去指责的想法,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好。”

沈白舟没有跟着秋雅回家,反而是接着去上课,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打,他立刻起身往陆时淮那边跑去,沈白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想问个清楚。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对他的。

“陆时淮?”女同学看着小学生想了想,“他之前出去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

沈白舟失落地垂下脑袋,沉默地离开。

*

行政楼。

郑绪抵在墙角整个人瘫痪在地上,头发凌乱,白色短袖上都沾上脚印仿佛被人用鞋狠狠碾压过。

他脸上没有一点伤,倒是看不见的部分暴露出青紫色的踹痕,稍微一喘气就痛得人发晕。

郑绪是真不知道陆时淮这么能打,他在外国语言学校也算横行霸道好几年,再加上背景也不错,欺负一下比他小的也没人敢说话。

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陆时淮屈膝面无表情地攥住郑绪的脑袋,拇指往他眼角那边稍一施力按了按,地上的人又开始乱嚎起来说着一些求饶的鬼话。

“我真的错了。”“我这是就是贱,喜欢挑事,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他以后就是我祖宗。”郑绪是真的被疼怕了,胡言乱语着。

又想起他那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爸,在见了陆时淮后卑微乞讨的样子,心里落差更大,他害怕尊敬的长辈,竟然对着他的同学弯腰低头,那自己对于陆时淮而言,不更加渺小宛若蝼蚁。

陆时淮轻声问:“疼吗?”那缓和的语气让郑缓下一秒以为他能得到解救。

于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回答道:“疼。”

陆时淮用手指摩挲一下他的眼角,仿佛跟沈白舟看他时眼周的淤青伤痕重合,“那你怎么没想到,他也会疼呢?”他低声说着,表情恍然闪过一丝扭曲,似乎被种种情绪所困惑,挣扎。

“不…不疼!”

“那就是我下手还不够狠。”

郑绪完全被骇住,似乎从哪方面回答都是错的。

痛楚从四肢百骸传遍全身,他抱紧了脑袋捂住身子去缓解,有血淌过眼睛使得视线模糊一片,郑绪突然想起,是自己父母把他送到陆时淮手里泄气的。

陆时淮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烦躁的心情了,从上次陆琛警告过他后,烦躁的情绪仿佛在这时达到了临界点。

他从未这样过。

程知鹤在旁边看他,“你刚才不该出手。”

陆时淮冷着声回道:“我知道。”

两人回到教室,有人跟陆时淮说:“刚才有一个小学生过来找你。”

“嗯。”陆时淮冷冷地扫过自己的手,手背上还依稀残留着鞭策过的伤痕。

陆琛说得没错,既然身为一把合格的刀,那就应该摒除掉多余的感情;为了避免事情往失控的方向发展,倒不如从现在开始消除祸端。

最后一道放学铃响起时,沈白舟连书包都顾不上收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焦急,仿佛自己迟了一步陆时淮就走了。

可当他赶去的时候,听到周围的姐姐告诉他,陆时淮下午根本没有来上课。

沈白舟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他失魂落魄地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平时两个人走的道路现在只剩下一个人显得格外空旷。

回到家里胃口也比平时小了不少,秋雅问他怎么了,沈白舟随便扯了一个谎搪塞过去。

沈白舟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从口袋里拿出装着礼物的小盒子,依旧精致漂亮没有一个角落是破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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