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浩瀚风风光光送走了老爷子。
光为老爷子夜里守灵的就十几个体格健壮的小伙子。
都是汪浩瀚公司的员工。
不管这些前来帮忙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汪浩瀚给每人支付1000元辛苦费。
老板发钱,哪里有不拿的道理?!
前来帮忙的人虽然深情都一个比一个凝重,可是心底乐开了花。
一直在旁边打杂的简单并未接收这1000元辛苦费。
大蒋纳闷地询问拒绝收钱的简单,“这1000元,是汪老板的心意,人人有份。”
简单红着眼圈说着大实话,“我跟汪爷爷相处两个多月,心里早就把他老人家当成爷爷了,您说,爷爷去世,孙子帮忙,不是应该的嘛?”
简单撂下话,又去帮着收拾堆在角落的老人生前穿的衣物。
大蒋低头看看手中的那沓子红色钞票,心里泫然无比。
他记得,这个年轻人一直在勤工俭学。
看来,简单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孩。
在给汪老爷子送葬的那三天,楚寒露并未出现在殡仪馆。
钻石王老五汪浩瀚老爷子去世,社会各界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不缺她楚寒露一个。
乌城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二科的某间病房里。
楚寒露正拿着小勺给病入膏肓的苗大姐喂着流食。
苗大姐艰难地吞咽着楚寒露用牛奶熬制的米汤。
没吃上两口,苗大姐摇摇头。
她双手紧握着楚寒露的右手,恋恋不舍地望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女人。
苗大姐在弥留之际,跟老伴卓越一同签署了一份早就起草好的遗嘱。
还有一份认领简单为孙子的法律文书。
俩位老人只在医遗嘱上写到,他俩过世后,名下所有财产均归属楚寒露、简单母子所有。
简单和妈妈楚寒露并没有多想。
这对善良的母子只是想着签订这份收养文书,帮着老人照料在乌城北郊的那五亩多地的养狗场以及近百只流浪狗。
这样做,好让卓越慈善的苗奶奶走的放心、安心、踏实。
这些流浪狗会有人替她照管。
楚寒露和简单只想着继承老人们的责任和担当。
至于其他的,在他们眼里,这对老人顶多是普通平凡的老者,充其量,就是一对退休老人罢了。
简单没想到,卓越这对看似普通地掉渣的老人其实不普通。
他们在内地某一线城市拥有自己的房产、上市公司股份、银行存款及车辆。
这天,守候在病床前的楚寒露见苗大姐情况不太好,脸色枯萎得如同一个干瘪的黄菜叶,两眼无力地闭着,呼吸十分微弱。
楚寒露知道生命垂危的苗姐姐,奄奄一息的,眼看着就要朝不保夕了。
卓越握着老伴的手,看着苗大姐眼神充满希冀的光。
他知道,老伴想见简单最后一面。
正在养狗场喂养狗狗的简单闻讯后,开着那辆小破车朝医院赶去。
他将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
简单急匆匆地、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住院部赶去。
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苗奶奶,只能用一双蜡球似的、呆滞的眼睛看着及时赶到为数不多的好友。
弥留之际,苗奶奶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
她的双眼望着身边的落泪的楚寒露,眸底露出一丝丝的乞求神色。
接着,她的头也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嚅动着,喉咙里就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
苗奶奶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望着这一幕,楚寒露紧紧地握着她瘦成皮包骨头的手,放在嘴边,低声啜泣道:“苗大姐,您放心吧,我跟简单这几天就会搬到养狗场,替您照顾好卓越大哥和狗狗们的,还有,您的老盆子,简单会给您摔的,他是您孙子,肯定会给您披麻戴孝的。”
听到楚寒露的话,这位思想仍很传统的老人长长吐了一口气,眼角滑落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暗淡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老人最终被病魔折磨的骨瘦如柴,与世长辞了。
由于苗大姐无儿无女,在乌城市也无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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