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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是一个大家族。

男主人灶门炭十郎,女主人灶门葵枝。然后是他们的长子灶门炭治郎,次子灶门竹雄,还有刚出生的幼子灶门茂;长女灶门祢豆子,次女灶门花子。一家子足足有七口人!

“请坐!”今年八岁的炭治郎从壁柜里搬出了坐垫放在地上,一张圆乎乎的小脸上带着欢迎的笑容,溜圆的紫红色眸子中倒映着女孩的模样,十分热情对矢吹明香说道。“爸爸刚烧了炭,有点累了在休息,妈妈已经去叫爸爸了!”

比兄长小一岁,今年七岁。一头乌黑长发整齐的绾着,穿着白色的罩衣背着弟弟茂的灶门祢豆子端来了热水,动作小心地放在了小桌子上。她眼睛的颜色是很漂亮的粉色,清澈明亮。似乎有点害羞,抿着嘴巴面颊泛红。

“请喝水……”

在她身后,年纪更小的竹雄和花子紧紧的跟着她,天真好奇的看着他们。

矢吹明香端起水杯,里面的是温水,入口刚刚好。她好奇的将屋内打量了一遍,虽然有着这么多孩子,但是灶门家里不管是生活用具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木质的地面也十分干净。

再看灶门炭治郎和祢豆子熟练的照顾弟弟妹妹,招待客人的样子……平日里一定做了不少事吧。

“谢谢祢豆子~”她冲着祢豆子友好的笑容。“也谢谢炭治郎~”

兄妹两个感受到女孩释放的好感,态度顿时更热情了。连带着一开始害羞的竹雄和花子都放开了点,开始小声询问外面有什么——他们两个年纪小,现在都还没下过山。

蝴蝶爸爸放下药篓,擦了擦额间的薄汗。他们早晨出发,翻越一座山之后又走过镇子,又爬山上来,今天还是个大晴天,走到灶门家的时候太阳虽然已经开始往西边下滑但余威仍在。

但是……他看了一边已经跟祢豆子说起话来的白发女孩。那头发量极多,又特别长披散着的白发,还有小振袖,按理来说明香应该也很热很累才对吧?为什么半路上他都觉得有点疲劳了,明香还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

甚至半路上看出他的体力不足,硬把药篓拿了过去背了好长一段路,直到他缓过来,硬扯才从女孩背上要过来。

蝴蝶爸爸心里有点惆怅……他看来是真的老了啊,比不上年轻人了。明香看着瘦弱,体力却比他好多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蝴蝶爸爸这次的病人在灶门葵枝的搀扶下来了。

矢吹明香观察了一番。

灶门炭十郎很瘦,非常瘦,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挂在竹竿上一样空荡荡的。深红近乎黑色的长发看起来光泽不显,皮肤苍白,脸颊凹陷的一点肉都没有。和炭治郎一样颜色的眸子,眼瞳似古井一般了无波澜,也毫无生气,看着都叫人忍不住担心这人下一秒是不是就要与世长辞了。

但是他看向炭治郎,祢豆子的目光又是温和的,荡开一层层涟漪让他有了生气。

用目光安抚了儿女之后,灶门炭十郎看向了自己的医生——其实他没想过请医师的,但是架不住妻子还有子女,最后还是妥协了。

唉,劳烦这位医师白跑一趟了…他算着家里的钱,想着等一下一定要多给才行。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是什么疾病之类的,只是……代价而已。

“蝴蝶医师。”灶门炭十郎在妻子的搀扶下做到了蝴蝶爸爸对面,伸出手,语调温和的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蝴蝶爸爸端正态度:“不麻烦。”

先是把脉,然后检查眼睛,口腔,按压身体某些部位…还有一些问题。但是所有都结束之后,蝴蝶爸爸惊讶的发现,这人从身体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从外表看,灶门炭十郎又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以你身体的衰弱速度,恐怕……”蝴蝶爸爸欲言又止,“或许是我没有见过的病症,很抱歉……”

灶门葵枝整个人都僵直了,女性的脸色陡然失去了血色,嘴唇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她小声的绝望的泣道,眼眶通红。

灶门炭十郎并不意外,他轻轻拍了拍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妻子的手,“……这是家族遗传了,但是不是病。我的父亲,爷爷,祖父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的额角有着烧伤一样的痕迹,微微低垂眉眼时,额发垂落遮住一点,阴影之下,伤疤好似变成了一团暗色的火焰微微晃动。

矢吹明香感受着周围小孩们低落至极的氛围,眉毛慢慢皱了起来。澄金的眼眸盯着灶门炭十郎,认真地看起来。

——穿透表象,看穿内力。血管,肌肉,骨骼,每一条脉络,心脏的每一次跳动…用心去看的话,一切都变得清清楚楚。

透明的世界在矢吹明香的全神贯注之下展开来,这个特殊的视界之下,她看见了寻常看不见的东西……

灶门炭十郎的[气],在不断地逸散着。从他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像是失去了瓶子束缚的水一样,大量涌出,消散在空气中。

灶门炭十郎若有所觉,视线偏移,对上了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却又眼神空茫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他惊愕的睁大了双眼。

“通透……”

矢吹明香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之中回神,眨巴眨巴眼睛:“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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