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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悲鸣屿行冥。”

“多大了?”

“二十。”

“家在哪儿?家里还有谁?”

“…”

“……你受的伤很严重,接下来需要静养。接下来就安心住下来吧。”从青年的沉默中蝴蝶爸爸十分体贴的转移了话题。“诊金的事等你完全恢复之后再说。”

“麻烦您了。”悲鸣屿认真说道。

他其实刚才有点出神…因为救了他的好心医师提到的问题。家在哪儿?家里还有谁?纵使那些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许久了,但是冷不丁的想起来的时候,他却依旧介怀。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家寺庙的僧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目盲之人,只是小时候的一场高烧眼睛才看不见了的。

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是耳朵能听见,鼻子能闻到,皮肤也能感知到,甚至是神奇的第六感也敏锐起来。

黑暗的世界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纵使目盲,他也能和常人一般生活照顾自己。

而那间小小的,不知名的寺庙,随着收养他的僧人老去,然后在一个夜晚无声的离世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没有新的僧人,也没有新的信徒——原来回来拜佛的一两个信徒也在老僧人死去之后渐渐不来,最后彻底不来了。

不过对他而言影响不大,平时吃的饭菜可以自己摸着种,院子里有水井,米的话可以用山上找到的一些草药去山下换。

总之就是那样……他平淡无奇的长大了。自给自足,他的生活十分平静。

后来,少年的他他陆陆续续捡到了一些跑来寺庙睡觉的小乞丐,一个个洗刷干净,被他留了下来一起生活。往日里静谧的寺庙渐渐热闹起来了,那些孩子活泼又可爱,也十分懂事,帮了他很多忙。

…从前的生活并无不好,但是热闹一点好像也不错。少年的悲鸣屿对目前的生活也很满意……然后,一切的改变来自于那一天,一个自称叫稻玉狯岳的乞儿的到来。

自称是乞儿的他听说这里有僧人可以收留孤苦无依的孩子,就跋山涉水的从另一个很远的地方跑到这里来了,希望能够被收留。

他一视同仁的留下了对方。

然后…在那不久之后,有孩子开始不见了。

落水。

跌落山崖。

迷路。

等等理由…寺庙里的孩子开始少了起来。

他难受而担忧,多次出去寻找孩子们的踪迹,却什么也没找到……只是觉得森林里的味道开始变得奇怪,气氛也似乎沉重阴冷起来。

最后,他开始勒令孩子们不能在没有他陪同时外出,这样,才终于没有意外发生了。

然后,在数日之后…寺庙里每一晚都点着的紫藤香被人为扑灭了,没有香气的保护,黑暗中流窜的恶鬼闯了进来。

室内狭窄,他希望孩子们都去躲起来,却…却被那些孩子保护了。试图保护目盲的他,从而被鬼一个个抓住,咬断了脖颈,吸走了血液。最后,只剩下他和所有孩子中最小的女孩纱织了。

恶鬼告诉他,多亏了狯岳的帮助,它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迟到那么多美味可口的小孩子。今晚能够进到寺庙里,也多亏了狯岳提前把紫藤香熄灭了。

…那时候,他也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凭借毅力坚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亮了,恶鬼匆忙的逃走,他也彻底没了力气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已经被关进了监狱。

年幼又受惊的女孩那一晚的记忆已经混乱,只记得有高大的男人袭击了他们,死掉的孩子们都是被那个男人杀掉的。最终,她指认了悲鸣屿。

而在场的成人只有悲鸣屿,再加上他满身鲜血,纵使无法解释他的伤是哪里来的,有了小女孩的指控,他也被当做犯人关押了起来。

他不曾怪过她,那孩子只是吓坏了…但是真正的犯人,稻玉狯岳,却逃走了。

引来恶鬼,将孩子们送到恶鬼嘴边的家伙——

那之后,他已经就彻底没有家,也失去了家人。成为孤身一人…纵使现在有着许多志同道合的同伴,但是他到底和最初的那个他不一样了。

……

“家和家人……吗?”手指下意识的捻动了一下,捏了个空。悲鸣屿才想起来,他的佛珠在战斗中已经丢失了。连带着他的武器一起。

回忆起来,他最后应该是被人救了。但是救他的人…应该不是鬼杀队的人,不然的话,他醒来的地方应该是藤下家,而非这里。

从那位蝴蝶医师口中他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足足有两天两夜,按理来说,虎次郎早应该通知到了隐部队还有炎柱那边。

可是现在也没有人来找他……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吗?

“悲鸣屿先生,要换药啦。”轻柔温和的少女嗓音从门口传来,与之相伴的是逐渐靠近的草药味道。“今天伤口感觉怎么样?还在痛吗?”

“多谢关心,香奈惠小姐。”听出少女声音是蝴蝶家长女,悲鸣屿平静道谢。“伤口恢复得很好,多亏蝴蝶医师的治疗。”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香奈惠将绷带,还有罐子里装的需要敷在伤口上的草药放在桌子上。

身量纤细的少女穿着利落的短打,袖口被绑起来防止妨碍上药。她动作利落的将青年扶起来,脱掉宽松的病服,解开之前的绷带。

空气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香奈惠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悲鸣屿先生,内心有些苦恼。是错觉吗?总感觉这位先生对她,还有小忍,明香都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

明明爸爸来的时候还能说几句话,她们姐妹来帮忙上药和送药的话,悲鸣屿先生就像是岩石一样硬邦邦的说不出几句话来。

她们有什么做的不好得罪他了吗?

“香奈惠姐,药熬好了。”明香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慢慢走了进来。她盯着微微晃动的液体表面,鼻端满是苦涩的味道——忍姐!你黄连是不是放太多了?!

不会被闻出来吧?要是问她的话……就说药汁本来就是这种味道好了。

…因为这个悲鸣屿态度很奇怪嘛,明明香奈惠姐那么温柔的照顾他了,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摆明了不想跟她们多说话的态度。

香奈惠姐脾气好不在意。

但是她和忍姐可没办法不在乎。

无视她们就算了,居然那么冷淡的对待贴心照顾他的香奈惠姐——不能忍了!

明香心里一点心虚都没有,将药碗放下,她看向对方:“已经是合适的温度了,可以喝了,悲鸣屿先生。”

这时候,香奈惠已经给他换药完毕,重新帮着他把病服穿好了。悲鸣屿沉默的摸索着端起药碗,确定了一下位置之后凑近嘴边,开始咕噜咕噜喝药。

“……”和往常比,苦涩了许多。是新加入了什么药材吗?面色如常的喝完,悲鸣屿将碗放下。“多谢费心了。”他干巴巴的道谢,敏锐察觉到后来的女孩儿似乎有点不高兴……为什么?自从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变得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的青年有点迷惑,也愈发的小心谨慎起来。

而在外看来,这人就是表情愈发冷淡不好靠近了。

“那么我去收拾一下。”香奈惠端着碗走了。

明香左右看了看,然后坐到了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悲鸣屿先生是僧人吗?”虽然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但是一般人不会穿袈裟一样的羽织吧?

‘突然问话了…是对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吗?也是,听声音就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悲鸣屿点了点头,“曾经是。”

明香歪头,神情迷惑:“曾经?现在不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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