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宣书云穿着一袭月白色钗裙立在月光之下,恍若神仙妃子。
在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她的婢女,若柳。
若柳咬紧了嘴唇,虽然大历民风开放,但依然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小姐为何要在夜晚前来探望这个厨房的小帮工?若是让旁人知晓了,该说闲话了。”
宣书云淡淡一笑:“他无父无母,又受人欺负,恰好被我遇见。伤得那么重,好不容易醒来,自然是该来看看的。”
若柳叹道:“小姐真是心善……可是就算关心他,派个下人来看看就是了,怎么用得着自己亲自前来。”
“这……”宣书云也面露迟疑之色。
其实宣书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冥冥中对这个少年有种亲密感,认为应该由自己来看看。倒是也没有想那么多。
宣书云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来都来了。”
说着话,门打开了。
封跃然站在门口,他脸上依然是脓疮,若柳看了忍不住低下了头。
而宣书云却毫不放在眼里,脸上浮现出了端庄大气地微笑:“你醒了,好些了吗?”
封跃然并不讨厌宣书云,上辈子当他脸上还满是脓疮的时候,宣书云便对他露出好感,不仅未曾歧视他,还想着替他治疗脸上的脓疮。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对他这么好又这么高贵这么漂亮的人,对于宣书云是万分敬重。
而阿白的弟弟戚颐对这位漂亮温婉大家闺秀更是情根深种,看见宣书云对自己温言细语,便百般厌烦,四处前来挑逗自己羞辱自己。自己开始厌恶戚家上上下下,甚至在初遇阿白时迁怒阿白,认为他过来对自己示好是别有用心……
因为这层关系,如今的封跃然对于宣书云虽有尊重有感激,但是并不想要与她接触过深,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宣小姐。您怎么来了?”封跃然低声道。
宣书云:“听说你醒了,我特地过来看看你。头上的伤还好吗?”
封跃然道:“已经不要紧了。”
“那就好。对了……”宣书云手一翻开,上面一瓶药赫然在手心:“这是金疮药,对你头上的伤或许用奇效。”
封跃然接过药膏:“多谢宣小姐。”
“棋院为我宣家名下所有,若有人敢再来找你麻烦,你便来告诉我,我替你声张!”
封跃然点了点头:“多谢宣小姐。不过,我还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受伤的。”
自从封跃然醒来,他便在厨子的使唤下不停地干活,也没人告诉他,他是如何受伤的。如今他才有了机会问了问宣书云。
宣书云一愣,她斟酌道:“据说,是戚俊跟戚恺两兄弟对你动的手。”
戚俊戚恺?封跃然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宣书云将他不说话,忙道:“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两个了。他们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又是为何?”他记得这两个好像是阿白的堂兄弟。
“戚家大房去世后,二房三房将大房的两个儿子逐出戚府,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他们两个是坏透了,你还是跟他们保持距离吧。”
“大房去世?逐出戚府?”戚家的大房不就该是阿白的父亲戚嘉年吗?封跃然皱眉,他记得自己重生至此的时候,戚嘉年都还未曾去世。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辈子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还有逐出戚府?
怪不得阿白身上穿的衣服那么老旧,也怪不得看上去脸色那么的苍白。
封跃然心头忍不住烦躁起来。
临死之前太医说的话还在耳边——戚白先天体弱,这些日子又十分操劳,身体很是虚弱。如今这一刀恰好伤在胸口……
阿白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现在这样子怎么能够把身体养好!
宣书云将封跃然面露焦急之色,以为他担心那两兄弟还会来欺负他,正要开口安抚,只见封跃然抬头,道:“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宣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宣书云微愣,接着点了点头,便道:“那你也早些休息。”说完,带着若柳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待走得远了些后,若柳愤愤不平地说:“小姐好心去给他送药,他竟然如此冷冰冰地请小姐离开。”
宣书云摇了摇头:“他让我早些离开,是为了我好。若柳你多虑了。”
以婢女的斤斤计较衬托出女主的天真活泼,又以女主对男主的青睐,衬托出男主的不凡,是书中常用的写作技巧之一。
而封跃然握着宣书云送给他的金疮药进了房间,他解开头上的纱布,将药倒在了头上的伤口处。
药粉倒在头上时,异常疼痛。封跃然紧紧抿着嘴唇,忍住这种痛。而后他走到镜子里面,认真的端详自己脸上的毒疮。
他知道一个药方可以解毒。
但是他手上并无草药。加上身上没钱,也没有办法去药店购买草药。
这点困境拦不住封跃然。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了窗外那巍峨绵延的山脉。
在临定城外有一座巨大的山脉。在这里面生产着各种的奇珍异草以及灵药,对身体的生长是很有好处的。但是在山脉中却又不少的猛兽在其中,入了山脉若是一不小心,或许根本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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