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道:“世叔是一定要查我的屋子?”
刘郡道:“侄儿,你让他看看吧。”
戚白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中委屈的模样,微微侧身道:“请吧。”
跟在身边的几个仆人鱼贯而入,在房中四下翻找。不多时屋子里面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却并未翻出个所以然。
几人缓缓出门,立在门口摇了摇头。
戚白静静道:“翻完了?我偷东西的嫌疑也该洗清了?”
刘郡说道:“侄儿多心了。从未有人疑心过侄儿偷盗东西。”
“是否多心,世叔同两位叔叔心中明白。”戚白慢吞吞地说道:“我的嫌疑洗清了,只怕你们又去找我弟弟的麻烦了。诸位若是不想要我们回来,便直说就是,又何必如此设计陷害。”
戚嘉朗冷声道:“戚白,你在说什么?”
戚白抬眼,不卑不亢地看向对方:“我说的话很是清楚。我一回来东西便丢了,不仅丢了,还气势汹汹的来我这里找到东西,诸位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该清楚吗?”
戚白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忍气吞声。什么时候该戳破,他早就想好了。
戚家人口若悬河,而且人多势众,若是不能让刘郡亲眼看见他们是怎么迫害这一对可怜的兄弟,他又怎么会同戚白戚颐两个孤儿同仇敌忾。只有让刘郡亲身体验到,这群人是多么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利用他成为害人的一部分。他才会真的站在他们两兄弟立场上为他们思考。
戚嘉朗道:“戚白,你胡说什么?我们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有人看见戚颐进了刘大人的房间。”
“进了房间又能够说明什么?”
“他进了房间之后,东西就不见了。”戚嘉朗:“大人疑心,难道也不可吗?”
“戚颐今日才进了戚府,哪里知道刘大人住在什么地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戚白,你口口声声为你弟弟辩驳,可曾想过若真是他做的,你这样反而是害了他!”
看着戚嘉朗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戚白差点都要为他鼓掌了。何等演技,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以为戚嘉朗是为了他们两兄弟好。
但是戚白自认为自己的演技也不逊于戚嘉朗。
他露出愤恨无奈之色,只抿了抿嘴唇:“阿颐是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
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划破空气中的道道气流,正中红心。
“小皇子果真不凡!”熊岳大声称赞。
封跃然将手中弓朝着他一扔,自己转身坐到了庭院中的椅子上,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熊岳走到了他的身边:“这么百发百中的箭法,小皇子怎么不高兴!”
封跃然道:“我想要回临定。”
熊岳了然:“临定?您是想要回去见您的故人吧。”
熊岳是武朝皇后,封跃然生母留下的暗卫。在武朝境内,四处寻找那被狸猫换太子遗失的小皇子。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找到。可是那毕竟是女主子留下遗命,他没有一日松懈过。
在前不久,他途径一个客栈的时候,看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少年。
那眉眼像极了女主子。而且年纪也跟小主子差不多。
熊岳激动万分的上前,那少年几分警惕,熊岳倒也不敢太过冒犯,问清楚了少年要前往的地方,陪在少年身后,花了时间才同对方打好关系。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一切的一切都都跟小皇子的情况那么的吻合。
熊岳已经确定了七八分。
但是他不敢贸然认主。
皇室的子孙在濒临危机之时,后背会浮现出一道天生的纹路。
熊岳设了个计谋,安排了几个人前来刺杀自己。
封跃然果然前来救助,还差点遇险。衣服被利刃划开的时候,熊岳看清了封跃然后背上的那一道血红的类似胎记的纹路,他顿时将手中剑一扔,噗通一声朝着封跃然跪了下去。
而后迎着封跃然吃惊的眼神,将所有的前尘往事和盘托出。封跃然并不愿相信,最后在他的再三劝说下,这才终于信了。
封跃然叹息地说出:“养父曾经说过我是被捡来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家人遗弃,不曾想,竟然是如此。”
熊岳对这位小皇子印象特别好,出生高贵,遗落在外。是一点娇气毛病都没有,待人接物诚恳有礼,骑马射箭样样都极好,他只觉得是先皇后的血脉太好。
熊岳听他想要回到临定倒是也不着急:“只是属下认为,殿下还是应该先如今见见陛下才是。”
封跃然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回京的好时机。”
“哦?”熊岳望着少年的背影轻轻开口道:“如何说?”
封跃然道:“熊叔,你如今能够面见皇帝吗?”
熊岳一愣。
封跃然:“你说我母后是被人害死,而我又是被人换走,那么这个人一定想办法不让我回京。所以我若是贸然回京,岂不刚好满足他的愿望。他甚至还不需要四处寻找我的踪迹,只要在我回京的时候,将我一举拿下即刻?
熊岳:“这?”
封跃然心平气和道:“所以现在并不是回京的最好时机。还是回临定的好。说着,封跃然回头看了熊岳一眼。
熊岳虽然忠诚,但是才智稍微欠缺些。只怕他永远都会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是小皇子的身份,而永远不会意识到,是自己故意让他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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