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长河中。
驼背身影绝望了...
它癫狂地舞着拐杖,重重地敲击着河岸的地面。
每一次敲击,都会散发出圈圈声波涟漪,声波涟漪扩散而开,覆笼范围极广。
而所有后续的妖兽也因此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而停留在了血脉长河边。
这一战...本是普普通通的一战。
有黑王一脉的人面鹏鸟主战,还有它掠阵,吕家那些儒生是完全可以被啃下来的,而且还不会太费力气,之后...它们就会继续后面的计划。
可现在,这是刚出血河就被虐,估计还会被虐的一个不剩。
败了...
彻底败了...
驼背身影无奈地拄着拐杖,一双瞳孔怨毒地盯着血色缝隙外的那个人类。
它不信这是巧合,这一定是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势力,经过了精密的计算才能击败它们。
可是,它不甘心就这么收场,不甘心原本的计划全部落空。
一股火焰在它心底焚烧...让它憋屈愤怒,却无处发泄。
忽地...
它身后传来一声好奇而清脆的声音。
“咦?”
驼背身影听到这声音,心底无名之火更甚。
敢在这个时候在它身后发出声音,这是想死吗?
听这声音应该是小型的鸟类妖兽。
在妖兽的初级阶段,妖兽的强弱通常和体型有关,鸟类的妖兽通常都意味着弱小。
这般弱小妖兽也敢这般不知好歹?
驼背身影咧开嘴,露出一口染满毒素的瓜子牙,尖锐的獠牙在血河光泽的衬托下显出一种凝滞的暗绿色...
正好烦躁,那就吃了这鸟类妖兽吧。
“咦?”
那空灵而清脆的声音继续响着,而且还往前进了一点儿。
驼背身影狞笑着转过头,血盆大口同时张开,向着后方...
后方...
后...
...
???
!!!
驼背看清身后是什么时,身形骤地僵住,旋即急速跪下,双手交叠,一拜到底,向着身后“那只它本来以为是弱小鸟类妖兽”的存在磕头了。
“参见主教”
它恭敬地喊出声,同时悄悄闭合了嘴巴,把暗绿的瓜子牙藏好,然后想到自己刚刚的心思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很正常,来的存在虽非它这一脉的上级,却是和它上级同级,而且这主教不仅比它境界高许多,更在血脉上比它高贵了一个大层次,属于上三类。
上三类在如今入侵了人间的古妖中可谓是凤毛麟角。
面对这样的存在,驼背身影只能拜。
而来者自然是在上游等着白王冕下的“小妖精”。
“小妖精”本来是不来的,可感到下游的动作实在是激烈了点,它好奇心旺盛,按奈不住就默默祈祷了两声“白王冕下这个时候千万别睡觉”,就在半空扭着身子飞来了。
果然,下游发生了大事。
古妖文明之中,被黑王一脉和母王一脉圈养的妖兽消失了好多,虽说还存在不少,可此消彼长,它白王一脉的圈养妖兽就相对变多了。
“小妖精”好奇地凑到和妖气黑云链接的血色缝隙处,往外看去,只见外面血流成河。
地上有人类,有妖兽,还有妖精。
不过相比于妖兽来说,人类死亡的数量可算是极少了。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躺在远处,正在缩小的人面鹏鸟...那可是大妖,是古妖中三类的六品存在,作为黑王一脉,这只鹏鸟有着很强的正面作战能力。
“咦咦咦咦?被人类杀了呀?”
小妖精好奇地看着,然后目光跳跃性地在外跳跃着,最终落在了白渊的身上。
小妖精好奇道:“是那个人杀的吗?”
驼背身影小心地抬头看了眼,然后道:“是的,梦三主教,就是这个人类斩杀了我们的同类,他还斩杀了黑王一脉和我母王一脉孕育积蓄出的诸多妖兽...人类从不安好心,我们只有杀了他们之中的强者,然后奴役他们,才能让他们安分守己!!”
“咦?咦?咦?你在...教我?”
被敬称为“梦三主教”的小妖精听着这声音,好奇地问了一句。
驼背身影吓得不再多言,急忙匍匐在地,“不敢...”
明明它面前的只是个三四十厘米的小妖精,它却是瑟缩发抖,不敢动弹。
梦三小妖精在天空丝滑地绕了几圈儿,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它甚至好奇地趴在血色缝隙上一副想要钻进去的模样...
可是,它还要等白王冕下。
又可是,那个斩杀了人面鹏鸟的人类让它莫名地有些好奇和亲近。
梦三小妖精问:“他是谁?”
驼背身影急忙道:“我听到有人称他为无名先生。”
“咦?无名先生?”
“咦咦咦?”
“梦三...很好奇...”
“不,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梦三...要忍住!”
“梦三...坚持住!”
“梦三......不好奇!”
小妖精嘀咕着。
它这边的热闹看完了也不准备多待,又急匆匆地往血脉长河上游飞去。
它要继续等它的白王冕下。
说不定冕下就被它的诚心所感动,直接给它初吻了呢?
得到冕下的初吻,那就是一步踏入了半圣类的层次啊。
在一个连一类和二类都还没有的古妖文明里成为半圣类,梦三小妖精想想就好激动。
驼背身影感受到这小小身影的离去,这才长舒了口气...
它很清楚地知道这位主教的恐怖,这虽不是白王一脉的最顶尖战力,可却是被誉为“最接近白王的妖精”,因为它的力量...和血脉记忆中的白王有几分相似。
而这已经很恐怖了。
...
...
小镜湖边。
吕纯元看着无名先生,心底感慨万千,他抬手行礼,以示感谢,然后道:“先生若有空,过几日来我吕家,吕某必扫榻相迎。”
白渊淡淡道:“我不参与夺嫡。”
吕纯元道:“那便去外边,哪个地方先生定,待吕某返回后必会交代吕家人要礼敬先生,届时先生只需通知便是了。”
白渊点点头,他是无所谓的,上次那个要请他喝酒的到现在也还没机会请。
他身份使然,不便多留,便是一抱拳,然后飘然离去。
吕纯元抚须,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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