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十只觉人类的世界太复杂,完全超出一只妖的理解范围rs;!眼前的剑冢苏夫人莳萝明明又温柔又和善,为什么二师父却百般强调不能得罪呢?
为什么二十出头的二师父却有个十七八岁的已经嫁人的女儿?这女儿生得该有多早!
还有,为什么二师父可以如此区别对待?看她就一脸嫌弃看莳萝就温柔宠溺待她就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待莳萝却能大出血,掏钱去当地最高档的酒楼,点店中最贵的酒菜。这就是徒弟和女儿的区别吗?这就是非亲生和亲生的区别吗?!
她这颗脆弱的石头心已经碎成渣渣。
云虚子夹着菜一道道地放入对方碗中:“好像瘦了一点,多吃些。”
莳萝嚼着菜眯了眼笑:“再吃就要胖起来。”
云虚子又挑了精致的菜肴放过去温柔地笑:“胖点儿最美了。瘦巴巴的像个行走的骷髅架子有什么好?”
牧小十简直想一碗米饭扣他脸上,当初嘲笑她土肥圆嘲笑她嫁不出去的人在哪里?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莳萝笑起来夹了菜给她:“小十妹妹也多吃点儿圆润润的看起来就好可爱呀。”
云虚子终于记起自家徒儿,终于向她看来一眼却是果断将她推过去向对方道:“不仅看起来可爱,捏起来手感更好。”
莳萝露出惊喜之色:“哇,小十妹妹,我可以捏一下吗?只捏一下小手就行。”
云虚子为了宠女儿,全然不顾徒弟的意见:“捏吧,我家徒儿听我的。莳萝想捏哪里就捏哪里,脸啊,胳膊啊,手啊,都挺有肉的,都可以捏。”
莳萝两眼闪出星星:“真的吗?那我不客气了。”
云虚子一脸宠溺:“自家人客气什么?”
牧小十:“”哭瞎,回去还是跟二师父断绝师徒关系吧。
虽然云虚子不厚道,但莳萝挺善解人意,见她精神萎顿,稍稍按了两下便撤开了手,向云虚子道:“道长,你也是当师父的人了,别老欺负你家弟子。”
云虚子哈哈地笑:“可是手痒。”
牧小十生无可恋脸:“”
两人正有说有笑着,这时一阵仓促脚步声沿着木梯直上二楼而来。云虚子扬了扬酒杯,向莳萝道:“你家相公找得不慢。”
“阿萝,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一道带些沙带些糯的低沉嗓音自二楼入口传来,仿佛醇香的酒听之如醉。牧小十本来精神不振,只埋头用饭,此刻也禁不住扭头望去。
酒楼旖旎灯光下,那人一袭水蓝锦袍,身姿如松,眉目似画,一瞬的光彩几乎连灯光都衬得黯淡,万千的风华让陪酒的美姬都不觉掩面自惭形秽。比夫人还要美的相公,牧小十立刻明白是剑冢庄主苏沐来了。
牧小十猜得不错。因为莳萝站起来,迎了上去:“我和道长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苏沐将自家媳妇揽入怀中,瞧云虚子一眼,露出戒备之色,咬着耳朵低声道:“就是跟他在一起我才担心的。这道士一向不良,你又不是没被他坑过。”
莳萝掩口笑了:“过去的事不需再提。道长现在是我嫡亲的爹,对我可好着呢。”
云虚子倚上靠背,松松垮垮地坐着,举了举杯:“苏庄主,来喝一杯。”
苏沐断然拒绝:“不用了,在下有事在身,告辞rs;!”说着牵起莳萝便要离开。
莳萝回头,笑颜如花:“爹,我先走了。有时间我们再聊。”
云虚子又露出春水般温柔的笑,自袖中掏出一袋银子扔过去:“半路上给你赚的零花钱,想要什么自己买。”
牧小十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袋银子不正是从凌沫雪那儿坑出来的吗?二师父对女儿还真是掏心掏肺!
莳萝喜滋滋地接了,嘿嘿地笑:“谢谢爹。”
苏沐相当不悦,黑着一张脸,拖了自家媳妇就往楼下走,压着嗓子道:“咱家又不缺钱,你要什么我全给你买,为什么非得收他的?”
莳萝:“他是我爹嘛。”
苏沐简直咆哮:“那我是不是要跪下来叫他一声岳丈?”
莳萝:“想叫就叫呗,”
苏沐抓狂:“娘子,你要坑死我吗?”
莳萝:“没有啊,你死了我还要改嫁,很麻烦的。”
苏沐要哭了:“不守个寡吗?”
莳萝:“为什么要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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