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道:“人都是会变的,六师兄出外这么多年,与林城主许久不见,怎知此时的林玉还是当年的林玉?因为信而信不免有失公道。”
众门派亦起骚动:“我们也愿意相信林城主。清者自清,如果林城主当真与此事无瓜葛,配合调查又有何妨?”
“对对,藏头露尾不出面,才是惹人怀疑。我建议十大门派和武林盟共同组成调查小组,前往9华山庄查探此事。”
进入决试的十大门派在江湖中也有头有脸,弟子死得莫名其妙,他们心中憋屈已久,有此转机,亦挺身而出:“我等愿与武林盟一同查出真相,以慰在天英灵。”
众人强烈要求,宫千行只得派人前往百里之外的9华山庄。
连绵的亭台楼阁,有致的假山流水,将放未放的稀见花卉草木,还有一尘不染的各种名贵家具摆设,林玉是个有身价有品味也很懂得享受的人。
众人在山庄中搜了一圈,却发现各个房间皆是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有人将桌上的茶壶盖拨开,见袅袅水雾氤氲,“茶水还是热的。快追,人还没走远!”
案件逐渐清晰,君临城城主兼武林盟副盟主林玉因不能独揽武林盟大权而嫉恨,遂趁新秀比试之机暗做手脚,以此损害武林盟的声望,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嫁祸云虚子,有人说是,因为林玉和云虚子之前曾辅佐宫千行重振武林盟,是宫千行的左膀右臂。如今左膀要叛变,自然要寻机把未叛变的右臂给剁了,免得以一对二落下风。
有人说不是。云虚子是方外之人,一向散漫,当年与宫千行一起振兴武林盟不过是他兴之所至,如今兴尽哪有心情管这些江湖事?何况云虚子同林玉关系也不错,林玉不至于向他下毒手。
意见未统一,林玉未抓捕归案,云虚子便未能脱得嫌疑,于是又再次被押下大牢。因着华山派慎独道人的强烈要求,云虚子连续两次越狱,罪加两等,不仅被没收了随身佩剑,还用重重铁索缠了手脚,锁在铁柱之上禁锢住。
黄昏时分,莳萝带着牧小十前去狱中送饭。牧小十见云虚子落魄成这等模样,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二师父,对不起。我没把事情办好,还连累了你。”
云虚子还能笑得出来:“小十,别哭了,多跟莳萝学学。你看人家多淡定,把夫君气跑了,还能吃得下饭。”
牧小十看一眼旁边正细嚼慢咽用饭的莳萝,辩道:“二师父,你怎么还说风凉话?莳萝姐姐还不是为了救你?”
云虚子并不领情:“我用得着她救?本观主有这么不济吗?你看现在把我救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哔了狗。”他感慨着,“你们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存在,说着帮忙却是越帮越忙,还得哄着,还不能说你们一字不好,不然翻脸如翻书。就说苏沐吧,平时把莳萝含在口里捧在手心里,你瞧瞧换来了什么?本观主只庆幸自己早早出家,不至于为妻儿所累。”
牧小十气得鼓了脸:“我们还不是为你好!”
云虚子:“是吧是吧,我才说一句你们不好,这就要翻脸。”
牧小十:“”
云虚子向莳萝道:“你不满意可以说出来,干嘛当众抽他?打人不打脸懂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他怎么下得了台?现在好了,一辈子的金主没有了,以后靠谁养你?”
莳萝淡定吃饭,不理rs;。
云虚子又道:“说实话,本观主真的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张狂?你嫁给他是大大的高攀了,你一个没背景没实力的穷逼,你甚至还没他长得美,不知哪来的底气当众抽他?就仗着他喜欢你罢了。”
牧小十劝:“二师父,苏庄主是要杀你。”你怎么还为他说话?
云虚子坦然道:“我和他有宿怨,一向不对付,他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何况又有9州图,出卖我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他摇头叹气,“莳萝一巴掌打走了苏沐,这件事说起来还是为了我,以后若以此为借口,要我养她怎么办?我养你一个已经很费劲了,若再多一个,还要不要人活了?”
牧小十:“”
云虚子再接再厉:“苏沐只是一时生气,过些日子定会来寻你。你到时千万别端着,有个台阶就下,抱紧金主粗大腿一辈子衣食无忧。”
莳萝终于有了反应,终于向他看过来一眼:“道长,这铁索绑得结不结实?你真的逃不脱?”
云虚子试着挣了挣:“好像是。”
莳萝微微笑了,尔后抄起那碗米饭扣了他一脸。
云虚子:“”
慢了三拍,云虚子方反应过来,不由气炸了:“你丫”
莳萝捡起旁边垫桌子的板砖,微微地笑:“说下去。”
云虚子:“”
于是接下来的谈话变成了这样:
莳萝:“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云虚子:“女人是世上最伟大最不可或缺的存在。她们是贴心的女儿,是贤惠的妻子,是可歌可泣的母亲。本观主只后悔当初出了家,以至于不能享受如此天伦之乐。”
莳萝:“女人要怎么着?”
云虚子:“女人要含在口里哄着,捧在手里宠着,放在心上供着,要半点不能委屈着。”
莳萝:“我为什么要打他?”
云虚子:“因为苏沐该抽,他未能及时体会你的意思,他竟然不懂得替你爹我背锅,他还猖狂得很,当众与武林各门派为敌。他实在是欠抽,抽了才长记性。”
莳萝:“嗯?”
云虚子:“还有还有,你是为了救我。你大义灭亲,你成仁成义,你此番举动伟大得如同天上的太阳永垂不朽。”
莳萝:“感动不?”
云虚子:“十二万分感动!我家女儿这么懂事,这么为我考虑,本观主感动得泪流满脸,本观主不知道说什么好,本观主心都要化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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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萝放下提着的板砖,拍了拍手,将早已目瞪口呆的牧小十拉过来,微微笑着教导:“小十,记住了哦。男人都是贱骨头!”
牧小十:“”她好像明白二师父为什么说千万不可得罪莳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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