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勒里宫宴会在傍晚八点左右开始,所有的房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都点燃了蜡烛,从外面往里面整个杜伊勒里宫就像是被光芒笼罩了一样,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将军、议员、商人、各国公使齐聚一堂共同参加舞会。
对于外国公使来说,这还是他们自一八四八年大革命之后第一次在杜伊勒里宫参加舞会,敏锐的公使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
毕竟杜伊勒里宫与波拿巴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就是在挑拨整个欧洲国家的神经。
作为舞会主角的热罗姆.波拿巴身穿紧致西装,胸口出依旧佩戴着一枚荣耀军团勋章,他穿梭在人群之中接受着大厅内来客的祝福。
有时他会停下脚步驻足停留,同舞会的客人进行交谈。
整场舞会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个人的社交场所。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围着热罗姆.波拿巴而转动,俄罗斯帝国公使与不列颠公使竟罕见的凑到了一起。
“公使先生,要不要聊一聊!”俄罗斯公使用略微带着一丝粗鲁的土味法语腔调对不列颠公使说道。
不列颠公使看了一眼出现在他面前的俄罗斯公使,他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俄罗斯公使与不列颠公使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点进行交谈。
“公使先生,看他那如同小丑一般的表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成为了皇帝!”俄罗斯公使向不列颠公使吐槽了一句。
“那可说不准!”不列颠公使面带微笑的回应了一句,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伟人那样加冕!”
俄罗斯公使表情中闪过一抹惊愕,反应过来的他立刻以微笑掩饰了过去:“应该不可能吧!他的伯父当初依靠着一个又一个的军功才能够弥补血统方面的劣势,他的血统比他的伯父确实高贵了一些,但是他却建立像他伯父那样的功绩。哪怕是一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列颠公使耸了耸肩,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没准,哪个倒霉的国家就会成为他的踏脚石也说不定!”
俄罗斯公使脸色有些阴沉,不列颠公使似乎是在暗指伟大的俄罗斯帝国。
不可能!伟大的俄罗斯帝国绝对不可能失败!
俄罗斯公使在内心中默默的念叨了几句,他迅速转移话题道:“我听说贵国与法兰西的联盟似乎已经形同陌路!”
俄罗斯公使所说的正是发生在五月下旬的事,当时不列颠地中海舰队司令帕克上将在返航的途中受到唐.帕西菲克的邀请在从达达尼尔海峡返航的途中驶入雅典,以支持唐.帕西菲克所提出的可疑的权益要求,希腊王国不愿意接受唐.帕西菲克的要求只能想保护国法兰西求助,时任法兰西外交部长的德.吕伊斯亲自下场调停。
无奈的是帕麦斯顿断然拒绝了法兰西的调停,他在雅典的代表更是以无礼的态度应对调停,为了重塑法兰西口碑、挽回希腊这个三家小弟的“忠心”,同时吸取了路易.菲利普时代因过分软弱而遭至国民怨念的教训,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将法兰西驻不列颠外交大使撤离,同时以不署名的方式谴责不列颠。
等到不列颠解决了这宗肮脏交易之时1850年7月6日,法兰西与不列颠的“准联盟”已经不复存在。
不列颠不得不一个人对抗俄罗斯帝国的外交政策。
所幸的是,俄罗斯帝国在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僭越的迹象,他们似乎被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斗争而搞得无法分心其他的事情。
“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只不过是邻里之间的关系,两个国家并没有进行什么联盟!”不列颠公使矢口否认俄罗斯公使的“联盟”说法。
尽管伦敦的帕麦斯顿一再要求修复英法两国的关系,但是在不列颠公使却不认为不列颠内阁应该对法兰西“卑躬屈漆”,更不要说内阁中和在野还有许多反对法兰西共和国的人选。
“我就说像不列颠一个王国怎么可能同共和国这样一个异端联合在一起!”俄罗斯公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却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之所以接替上一任大使就是为了拆散了不列颠与法兰西的联盟,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个国家的联盟已经不用他出手便自行解散。
不过,他还需要修复同法兰西之间的关系才行,上一届的俄罗斯大使给他留下的坑实在是有些大。
要不是外交大臣涅谢罗迭的强行指派,他才不愿意出使巴黎。
当然了合作归合作,他还是骨子里看不起暴发户家族。
“既然大使先生认为法兰西共和国是异端,那么为什么还要参加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宴会。”不列颠公使笑着询问俄罗斯公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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