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忘了上次的事情吗?”
不死川实弥堵在了粂野匡近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匡近脸色顿时变得一片古怪,因为平时都是他负责阻拦不死川实弥,今天却正好反过来。
而且他发现,实弥和弦一郎相处越久,人也变得愈发谨慎。
他知道不死川实弥所谓的上次,就是之前猎杀下弦之一·姑获鸟时,吸入熏香中了幻术后被强行分开的事情。
要不是对方家里有一个“鬼魂”提醒他破解幻术的方法,他们两个早就被那个女鬼分开制裁处理掉了。
“可是鸣柱先生还不知所踪,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粂野匡近指了指地上的爪痕和撞破的墙壁,还有破洞外边倾倒的松树,一看就是强大鬼物经行过的痕迹。
此处的树木应该是最先燃烧起来,是火灾的起点,无数灰烬顺着升腾绿焰向上漂浮,但火焰已经有了要熄灭的架势。
“搞不好就是鸣柱他为了保护桑岛先生,特地把这里的鬼给引走的,现在应该还在哪里与对方交战。”
“可这老头身上的伤痕可不是鬼造成的。”
不死川指出一个疑点,这事处处都透着诡异。
“总之,最好先把这老头带到山腰上救醒,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着,不死川些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再说这么大的山火,一旦分开了,本大爷还得费大力气去找你。”
眼下外边一片绿油油的火海,将一切都映照成恐怖的恐怖的惨绿色,距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什么也看不见,人的感官在这里能发挥的作用无限接近于零,分开后再想找到对方就不容易了。
而却能做到这种场面的鬼,能是什么寻常鬼吗?
因此兵分两路,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这么小心谨慎的话从这莽撞的家伙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点违和。
粂野匡近知道不死川实弥是担心他又遇到危险,但却拉不下脸面明说,于是便迎合地表示赞同。
“好了,那就照你说的做。”
不死川实弥表情总算放松了一点。
既然做了决定,两人立刻带着桑岛慈悟郎往陡坡下边去了。
此时,那绿色火焰已经从桃山的北面开始包围过来,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形成一道完整的火环,彻底封住上山的道路。
“你去给他吃药问话,我去隔绝火源。”
说完,不死川实弥立刻掀起一阵旋风朝最近火线而去,手中的日轮刀沿途斩出一道又一道的锋利青刃,将那些还未被点燃的树木劈断斩开。
由于这里坡度陡峭,那些断掉的树冠枝干如同倾倒的巨人一般滚下山去,扬起一片又一片的灰尘。
从山下看,就好像山里的所有动物都在一齐往外冲刺。
全力施为之下,不死川实弥很快就在桃山南面的陡坡小路附近,清理出一片马蹄形的隔离带,遏制了火势继续蔓延。
但这条小路,也就只有鬼杀队员这种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才能上得去了。
等他回到粂野匡近身边时,桑岛慈悟郎已经服下了药丸和解毒粉,麻醉剂的作用迅速消退。
很快,老头就睁开了眼睛,里面尽是“我为什么还没死”的迷惑之色。
“桑岛先生,”粂野匡近没有浪费时间,立刻询问道:“您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军队和鸣柱先生的下落您清楚吗?”
老头往日严厉的目光中染上浓浓的悲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
因为乱波众把情况说得很严重,嘲鬼丸收到任务后便立刻从平田宅邸出发,片刻不停地全力朝鬼杀队总部飞去。
期间它没有耽误哪怕一秒,终于在二十分钟内将消息传递给了弦一郎。
“桃山?绿色的火焰?”
弦一郎瞳孔一缩,心知桃山就是不死川实弥和粂野匡近两人的目的地。
不是去从军队手里救人的吗?怎么又和鬼扯上关系了呢?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鬼舞辻无惨不是在想尽一切办法隐藏自己的存在吗?
【难道说,这是个意外?】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弦一郎心中如同海浪般翻腾起来,随后眼中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担忧。
他拿出老猎人笔记,在最前面的几页里找到了“不死川实弥”、“粂野匡近”两个名字,发现他们的状态都是“良好/愤怒”,眉毛顿时平整了一些。
至少两个人很安全。
【按照时间算,他们两个应该也才刚到那里不久的。】
【对了,我记得之前那个鸣柱,应该也在这个本子上吧。】
老猎人笔记会记录所有对他有基础好感度的人。
自从两个下弦的死跟他有关,即便是尚未谋面的那几个柱也清楚他的存在,名字自然会出现在上边。
弦一郎直接从最后几页开始翻起,然而现任鸣柱的名字没找到,反而找到了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
其状态为“伤势恢复中/极度内疚”。
【前任鸣柱受了伤,而现任鸣柱的名字却消失了?】
弦一郎眉毛挑动,轻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是遭遇强敌死掉了吗?】
只要看看炼狱槙寿郎的属性数据就能猜到这位现任鸣柱的实力,那是能独立与妓夫太郎作战并战而胜之的老牌柱了。
【如果连这样的柱都被杀……】
虽然不太清楚是军队还是鬼动的手,但如果是鬼的话,那就说明,出现在桃山上的那只鬼,至少是一只上弦没跑了!
弦一郎早已准备好了足够的声望值准备进行第二次高级抽奖,正希望找一只足够强大的鬼祭天,顺便优化奖池。
想到此处,弦一郎便再也坐不住了。
打发嘲鬼丸去通知产屋敷耀哉后,他便立刻使用归佛回到了平田宅邸,随后带着两个白帽孤影众通过鬼佛,传送到了位于吉原外边的破旧佛寺,紧接着便极速朝着桃山进发。
不过,他这样做,究竟是斩杀“上弦鬼”还是去救人的动机更多一点,弦一郎自己也说不上来。
……
“您的意思是——鸣柱先生已经变成鬼了吗?”
风呼二人组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能看到彼此脸上的惊骇与暗怒,“您能确定吗?”
“我当时已经被下了药,头脑昏昏沉沉,但我在短暂的苏醒时,听到过那他的叫声。”
桑岛慈悟郎此刻比之前把酒言欢时老了十岁,正强自抑制着自己的眼泪。
“那已经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了,反而在鬼身上听到很多次。”
听到这里,风呼二人组不约而同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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