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幻廊的第一刻,弦一郎便看到了被几百根蛛丝死死缠在廊柱上的堕姬。
尤其是她的嘴巴似乎受到了格外关照,被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缝了起来,一点气流都无法透出。
任凭她如何挣扎,就算能弄断一根线,马上又会有两根迅速补上。
当看到弦一郎出现的那一刻,堕姬仿佛看到了救星,发出一阵阵无意义的哼鸣声。
而庭院最中间的树上,累还沉迷于给那几个惨遭折磨的人类进行洗脑活动。
“……”
弦一郎无视了堕姬的眼神求救,径直与之擦肩而过,随后询问刚刚还在颂念《金刚经》的和尚。
“这只女鬼的哥哥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考虑到他对您的抗拒并不强烈,还需要五六天。”
老和尚回答。
“至于前任鸣柱所化之鬼,似乎对自己的落的方式感到不服,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毕竟弦一郎是靠下毒稀血加属性克制才打败他,刚刚成为鬼的鸣柱先生甚至连一半实力都没能发挥出来,完全没有游戏体验,这能对弦一郎有好感才真有鬼了。
“居然需要这么久?”
弦一郎皱起眉头。
他还打算趁冬天没有结束,让那只鬼教会所有孤影众雷之呼吸呢。
虽然听说修炼累之呼吸法很容易受伤,但在幻廊里学习可以无限试错,至少以孤影众的素质,学会几个剑型总没问题。
到时候,他手下的三个黑帽孤影众单独拿出来,至少也有了匹敌妓夫太郎的实力,白帽也是稳稳当当的入门柱级。
可问题是,现在是负责授课的老师出了岔子。
【两个月的话,那就是农历新年了啊。】
“那我现在拉他出来,再光明正大地战胜他一次,能不能让他在忏悔之间里的时间少一点?”
弦一郎跃跃欲试地问道。
和尚合掌摇头:“在忏悔之间呆了一段时间再放出来的话,他恐怕会比之前更怨恨您,重新投入进去,时间也会更久。”
“那就这样吧。”
弦一郎有些无奈,看来想通过手下高手大规模针对上弦鬼进行围攻是没什么希望了。
【如此一来,就只能先找最紧要的那只处理了。】
弦一郎心中默默想着,这才走到堕姬身边,忍义手上的锈丸突然弹出,利落地将所有丝线尽数切断。
后者刚刚得到自由,就耷拉着脸扯着袖子对弦一郎大吐苦水,说累怎么怎么折磨她之类的。
但弦一郎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她先挑衅的。
只不过累复活后不仅喝过稀血,还通过改造鬼王血强化过,哪里是堕姬现在能对付的角色。
没把她拆成一千零八十块碎肉都是看在身为“同僚”的份上。
“好了。”弦一郎被她吵得有些烦了,赶紧说道,“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回答令我满意,我就放你出去。”
果然,一听到能重新回到外边的花花世界,堕姬立刻老实地原地跪坐下来,像一只等待喂食的牧羊犬。
“你问吧,我可是很聪明的,很少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我。”
她自信地挺起胸膛。
但弦一郎宁可她把胸口的肉都补在脑子里。
“那我问你,关于鸣女的事,你知道多少?”
弦一郎开口了。
“要是没记错,你们两个应该都精通乐器,多少应该熟悉些吧。”
没错,在弦一郎看来,鬼舞辻无惨本身表现出的胆小、骄傲都是很明显的弱点,不需要在他身上倾注太多注意力。
想要对付他,最重要的不是要对他本身做什么,而是要削去他最为依仗的左膀右臂。
而无论是上次不死川实弥遭遇鬼王的事,还是昨晚上弦之一突然出现在桃山附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都足以说明,这个能自由传送其他鬼的鸣女,是必须被剪除的大敌。
只要有她在,苇名众以后对上任何一只鬼都是危险的。
因为鬼舞辻无惨很有可能会借助鸣女的力量当场出现。
而已经被“杀”的弦一郎,在处理掉鸣女之前,绝对不能再出现于十二鬼月面前。
他死了不要紧,但搞不好就会像昨天一样,置整个苇名于危机之中。
而且若是他所料不错,如今鬼的存在全国皆知,鬼舞辻无惨应该会陷入暴怒,变得比以往更加偏执。
谁知道他会不会通过血液加强与其余鬼的联系,每天检查他们的记忆,毕竟外边的鬼已经变得越来越少,这样做的负担也很小。
至少同为“鬼王”的弦一郎,就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哈,你怎么能将我和那种阴沉的女人相提并论呢?”
听见弦一郎说她和鸣女之间存在相似之处,堕姬立刻露出一副深深嫌恶的表情。
“我的表演是赏心悦目、令人流连忘返的,就连人类的将军和大名都会紧紧注目,心弦紧扣。”
“可那个家伙,哼,她就只能躲在屏风后边,和那些伴奏的帮手坐在一起彼此称赞聊以慰藉罢了。”
说到这里,她骄傲地仰起头来,“不要再拿我和她比较了,毕竟华丽的孔雀与斑秃的乌鸦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
可惜弦一郎不通音律,也不知道堕姬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但几百年的练习总归差不到哪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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