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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猗窝座沉默着将右手向后方摆去,狯岳那颗头颅顺势飞出十几米的距离,带着不甘的表情,逐渐沉入冰凉的海水之中。

一人一鬼,一上一下,隔着六层楼的高度隔空对视着,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气势和战斗欲望。

“这只蚂蚁远远算不上什么礼物,反倒是你,害我这次任务失败了……不过,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猗窝座在看到了弦一郎身上那如节日焰火般旺盛的斗气后,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发出渴望的欢呼。

这正是他苦寻已久的对手。

他握紧拳头收至腰间,挺胸仰头对着弦一郎大声叫道:”毕竟,你本身才是最大的惊喜!”

“何等强壮的体魄,何等澎湃的斗气……过去所有与我交手的柱里,也没有见过比你更强的人类。”

说到这儿,猗窝座的语气稍稍平静下来。

“而且我认识你。”

“我在那位大人的记忆里见过你的样子…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死,但你就是那个人没错了。”

“很难想象,就连黑死牟那种细心的家伙,居然也会犯这种错误。你说是吧……”

猗窝座笑了起来,看起来带着些发泄的快感,显然对黑死牟早有不满,因此而幸灾乐祸。

“苇名弦一郎!”

他叫出这个名字时,声音携带着磅礴的气浪朝上空涌去,钢铁桅杆上的缆绳和帆布立刻自下而上,被寸寸撕裂。

当那气浪冲上顶端,到达弦一郎脚下时,后者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缠绕雷电的利刃,看似随意的一摆便将之化解于无形,就好像碰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看到对方那举重若轻的动作,猗窝座眼中的火焰更加旺盛。

“还有这精妙的技巧……”

“苇名弦一郎,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说着,他摆好架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但我看得出,你从一开始,就是为我而来的。”

“杀死狯岳,也只是为了激怒我而已。”

猗窝座虽然是个战斗疯子,但脑子却很好使,立刻就明白了弦一郎会在这船上的原因。

如果对方和鬼杀队一样,单纯是为了狯岳而来,完全可以凭借特权或者力量在船开出以前就把对方抓住。

对方之所以特地等船开到海上,甚至在港口留下那些带着狯岳气味的线索,都是为了吸引他追过来,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战场。

再结合弦一郎没有死的事实,以及那对人类而言近乎极限的斗气强度……

猗窝座立刻就推测出,这事从一开始,恐怕就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狯岳从来就不重要,只是一个引他上钩的诱饵!仅此而已。

但他不在乎。

此时此刻,猗窝座心中,只剩下了与对手全力交手的渴望!

“来吧!”猗窝座再次大声喊道。

“不要再抑制自己的欲望,和我来一场拳拳到肉的较量,来一场血淋淋的厮杀吧。”

“让我看看,你这个我见过的最强人类,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准。”

“来吧!”

他再次发出了邀请,希望位于好处的弦一郎发动先攻。

然而弦一郎并非像他一样全无顾虑。

“我的确很期待。”

弦一郎收剑入鞘,口气平淡,“但还有些事要做。”

“怎么?”

猗窝座有些不满,随即立刻明白过来,看向那些不知所措的船员。

“难道你也很在意这些弱者的死活吗?”

说着,他对着弦一郎做出一个“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的表情”。

“若是在我们的战斗余波中都无法存活,这些蝼蚁也就没有赖着不死的必要了,他们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为什么要在意他们?你应该不是鬼杀队的成员吧?为什么要去管他们的死活。”

“况且,他们刚刚都听到了你的名字。放下我们之间的战斗结果不谈,如果他们活着上了岸……”

猗窝座盯着船员们,露出一个轻蔑阴险的笑容。

“你没有死的事情,迟早会传到那位大人的耳朵里。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根本无意隐瞒这件事呢?”

猗窝座这是在逼迫弦一郎按(他心目中)强者的准则行事。

在他看来,如果以往那些柱可以不在意平民或者手下的死活全力施为,明明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对弱者的仁慈和同情,是箍住力量的锁链,是这些多余的情感让强者无法全力发挥。

如果弦一郎能做到这一点……

那将是个幻想中才会有的完美对手。

可想而知,当那些船员在听到这些话时,心中有多么慌张。

但情势所逼,他们又不敢说话,只希望那站在桅杆上的少年愿意保护他们。

“我当然想隐瞒这事。”

弦一郎开口了,底下的人心脏骤停,一个个露出绝望的表情。

可弦一郎的话马上有了转机。

“但弱者不值得活……是个错误的想法。”

“比如为你存活提供养分的,不正是你口中的弱者吗?如果他们死光了,你又要怎么活下来去。从一开始,强者靠利用弱者自我实现,弱者依靠强者获得安全,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关系。”

猗窝座神色一怔,显然他的“鬼生哲学”更多是一种情绪化的信念,并未经过深思熟虑,只是本能地认为弱者恶心又多余而已。

“而对我们人来说,活着的弱者往往最有价值,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珍贵的东西随时可能会被剥夺,所以才会会老老实实地,按强者的意愿做事。”

“简而言之。我最近需要搬家盖房子,刚好需要一批劳力,他们正好合适。”

弦一郎作出了决定。

若是在认识鬼杀队那群人之前,这些人死就死了,因为他眼中只有“苇名人”和敌人的区别。

但如今,他终于摆脱了部分小国大名的思维牢笼,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归属感,自然不会滥杀无辜。

不过,他还是不会放这些人自由。再者,九郎不是想让外人和苇名人慢慢接触融合吗?

就从这些人开始好了。

苇名城那边马上就会布置好,也的的确确需要一些“居民”。

弦一郎轻轻一跃,来到最顶上那道帆的横杆边缘,对着底下的船员们说道。

“你们跳船吧。”

闻言,不少人立刻露出了怨恨的眼神,这个季节让他们跳海,那跟死有什么区别,没几个人能在冰凉的海水中停留十分钟以上。

不过,弦一郎的话还没说完。

“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开另一艘船跟了上来。”

言外之意,是已经替他们找好了退路,不必担心会死。

然而这些人只是面面相觑,彼此交头接耳起来,并没有一个人真得照他说的做。

最终,还是船长跟人谈完话之后,抬头不安地看向弦一郎:“我们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的?而不是骗我们去死。”

“还有,我们的货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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