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峰峰主江敛秋乃是江顾源嫡子,与上明弈可是血海深仇,怎么会不憎恨他!”
“这算什么,妖就是妖,你还指望他知错悔改不成?瞧,如今不照样风光娶妻,潇洒快活,又不知道是哪位仙子被迫害了。”
“男人嘛,三妻四妾岂非是常事,按我说,上明弈好歹是一宫之主,后宫定当不能只许一人,定是他欲要广纳妾侍,江月初争风吃醋,死活不依,料想这上明弈如此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若说他杀了江月初,亦不足以为奇。”另一男子更是做着大胆的猜设。
“可恶啊,可悲啊。”
“上明弈本就是妖魔之身,生性残酷无情,嗜血无度。当年听闻他偷上遥仙山,拜入仙门,为的就是这山上的秘宝——离生镜!这离生镜乃是遥仙山上的镇山之宝,上明弈就是了它上的山,入的门,拜了师。可恨妖邪之物就是妖邪之物,狡猾多端。这不到一年,他便把这离生镜拿到手了!按我猜,理应是他先骗取了江月初的心,然后利用她夺得离生镜,再杀之灭口!”
“哼,要怪就怪江顾源当初看走眼了!让这么一个魔头入了山,简直养虎为患。”
江月初?离生镜?
沈言听着这些字眼,不禁顿了顿,觉得很是熟悉,只是细想一番,确定这些字眼从未在自己印象中出现后,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听着。
“有理有理。”一人附议道。
“这上明弈可真是越发的嚣张了,越发不将各派放在眼里!”
“这位仙友不要忘了,上明弈可是妖,心狠手辣便不说了,这目中无人岂非一直如此。要是从前的玉龙宫还好,现在的玉龙宫,哪还是仙家门派,不过是被妖魔占据的阴骘之地罢了,根本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现在江湖各派蠢蠢欲动,都打着降妖除魔的口号欲要一举攻上玉龙宫,替天行道!”
“只道是没人敢做吧?”
“话说放眼整个修仙界,能与之抗衡的不就是玉清峰峰主江敛秋了吗?怎么不见江峰主带头阵,号召天下围攻玉龙宫?”
“真要这么容易,各派早就剿了玉龙宫,杀了上明弈了。当年上明弈一人便挑了四千多人,如今人人都说,这上明弈手上有件了不得的法宝,这法宝一出,鲜血横流,天下无敌,又有哪位能杀得了上明弈!这替天行道根本就是纸上谈兵,空有虚名,说明白点,谁想死谁就上,哼,道只是这,谁也不想死。”一人哼道。
一人摇摇头,“幸好这之后,上明弈并未作出什么出格之事”
在那之后,莫说做什么出格的事,玉龙宫的人确实极少出现在人前,既是出现得少了,自然在各派中讨论得就少了,任是修仙之人,只怕谁都不愿他人在自己眼前提起这么一个混世魔王。
这不提也罢,提了,作为修仙之士,斩妖除魔乃是本分,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起了,这除还是不除,杀还是不杀?
沈言悠悠拿起桌上茶杯往嘴里送去,她自然听出了这其中的道理。
想必这玉龙宫在明面上与江湖各派还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虽然这玉龙宫宫主并未做什么屠杀各派一统江湖之事,而实际上玉龙宫已在悄无声息的默认中坐上了这江湖霸主之位,各派心中虽然对此有顾虑,只是都惧于上明弈的威力,只是敢怒不敢言,即便是敢言,亦不敢有所动作。
“这么说,玉龙宫还算是安分守己,无所动作,只是无人知道上明弈在想什么,听说这两年来,他魔性大发,性子更是狠厉了!我猜他肯定不会这样一直安分守己地待下去,肯定在密谋算计着什么。不久,这江湖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了。”
“定是真的!”
“......”
这人言便是如此,你猜来我猜去。管他事情原委来龙去脉,真相是真是假,只要有人说起,必定有人会相信,今日说了,明日便能传了出去。
不仅如此,所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这传言的程度往往比事情真相夸张几倍,并且这传播速度惊人,不用三日,便能闹得风风雨雨,沸沸扬扬,江湖人人得知。
所以很多事,多数人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如何,真相如何,只顾着人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时,也要上前插上一句奚落一番,或是单坐着嘲笑一轮,无所谓真假,只顾着人人如此,我便如此,有知名之士的幕后丑事爆出,谁不喜,谁不跟着奚嘲几句。
听到这里,沈言已经戴好了白纱斗笠,在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男服,随后直步走出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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